姜沉禾却笑道:“哦,原来陈小姐知晓啊,那么不知娘娘可是知晓这疟疾便是顺着人体血液中传染的啊!”这一点还有赖于前世陆成珺的指点呢!
陈贤妃听得一愣,“这么简单的事情,本宫怎么不晓得呢?”自从知道陆成珺那个防疟之策,医官们也是解释过的。
姜沉禾笑道:“因而,臣女才说娘娘的胆量臣女真是望尘莫及啊!”
什么什么跟什么啊!
众人越听越是糊涂,陈贤妃从一开始的好奇,此时几乎失去了耐心,道:“姜小姐,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吧,莫要卖关子了!”
姜沉禾笑道:“娘娘有命,臣女莫敢不从啊!”她的模样恭敬至极,看的众人一愣一愣的,这个姜家大小姐,被人家讽刺还这般恭敬,这是……
然而,姜沉禾接下来的话,却令所有人都惊呆了,“娘娘,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么?您皮肤敏感,容易瘙痒,便会产生细小的伤口,再加之夏日容易流汗,导致这些伤口近一步的变大,如此,倘若接近疟疾患者,极为容易被传染啊!更何况疟疾之人用过的东西,呆过的屋子呢?而娘娘却坐在王小姐曾坐过地方,甚至臣女听闻,娘娘曾经多次来紫宸宫拜见贵妃娘娘,您如此冒着被感染的危险也要尊敬我姑母,臣女真是又感动,又惊讶娘娘的胆量啊!只可惜,陛下听闻恐怕要不高兴了吧!”
什么!什么?
陈贤妃吓白了一张脸,哪里还顾得上一朝贤妃的仪态,竟然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惊失色道:“你说,你说此处曾被王小姐坐过?”她这样说着,还伸出纤纤玉指,颤抖的指着方才坐过的那把椅子。
姜沉禾点点头,一脸惊讶得道:“是啊,如今整个皇宫皆知王小姐曾来过紫宸宫数次,难道娘娘不知晓么?”
她是知晓,可是……陈贤妃吓的脸色苍白,大惊道:“可是,可是本宫不知她坐过这把椅子啊!而且,而且,这椅子既然已经被王小姐坐过,怎么还让本宫坐啊!”
陈妙双也是怒极了,道:“是啊,贤妃娘娘身怀的可是龙嗣,竟然让贤妃娘娘坐正等疟疾之人坐过的椅子,岂不是要谋害龙子么?”
姜沉禾却是吃惊一般看着她道:“哎呀,陈小姐原来不光是愚钝,连记性都不大好呢!我可是记得清楚,好似贵妃娘娘未曾赐座贤妃娘娘,而是贤妃娘娘自己坐的吧?是吧诸位?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陈小姐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纵然陈贤妃身怀有孕,可以免除礼仪,但是姜贵妃到底比她位分高,在没有被赐坐之下竟然入座,这不是无视宫规么?
众人听闻大多点点头,姜贵妃见陈贤妃再也没有那趾高气扬般的模样,而是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不禁也笑道:“是啊,贤妃妹妹,本宫可并未赐坐,方才可是你自个儿坐那儿,本宫本要出言提醒,哪里知道你一心关心小禾呢?”她面上带笑,无比和煦,心中却冷冷的想,你不是要不敬本宫么?那就好好尝尝不敬本宫的滋味吧!
姜夫人见此,也是无比爽快,当然,她知道,昨日王小姐用过、坐过之物早就被贵妃娘娘处理掉了,而她的女儿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戏耍这个陈贤妃,谁叫对方无数次来紫宸宫张牙舞爪,令贵妃娘娘不得安宁呢?
陆成珺却是惊呆了,王小姐真的坐过那把椅子么?她努力回想昨日场景,竟然也回忆不出来!昨日殿中那么多人,哪里知道王小姐到底坐哪儿了呢?
姜沉禾此时却是笑眯眯的望着陈贤妃,却见对方脸色青白交错,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反正是惊怒交加,好半晌才指着姜贵妃道:“既然……既然是这等疟疾之椅,为何贵妃娘娘不早扔了出去,现在害本宫感染,如此谋害龙嗣,姜贵妃,你担当的起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可不是,既然已经被疟疾之人坐了,理应扔出去,留在此处不是害人么?如今又害了身怀龙嗣的陈贤妃,这可是谋害龙嗣的大罪啊!姜贵妃纵然受宠,这等大罪皇帝陛下难道还能赦免?
于是,一时间姜贵妃的脸色也变了,而事实上,她方才之所以顺着姜沉禾的话说下去,不过是想给陈贤妃一个教训,谁想对方此时还没有气傻,竟还想着将她拉下水,这可真是有趣了!不过,她并不着急,而是望向姜沉禾,既然这个丫头有胆量戏弄人,就应当有本事收场吧!于是,她竟然端丽坐好,闭口不言了。
姜夫人也是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贤妃,她现在不应该着急去看有没有被染上疟疾么?怎么还在这里攀咬贵妃娘娘呢?
但是,她女儿已经说出去的话,难道还能收回,岂不是摆明了在戏耍陈贵妃么?到时候被治个谋害龙嗣的大罪,可是得不偿失了!
陆成珺也是惊了一跳,心想,看这个蠢货真闯了大祸了啊!
然而,她方想到此处,便听姜沉禾“扑哧——”一笑,道:“贤妃娘娘,您可真是有趣啊!王小姐是昨日来的,她坐过的椅子自然早就被贵妃娘娘换了软垫儿,怎么还能等到今日呢?”
陈贤妃听言大怒,她也不看姜贵妃,而是怒瞪向姜沉禾道:“什么!什么!那么你方才之言是在戏耍本宫么!你可知本宫这一惊一吓,会对腹中龙嗣有损,姜沉禾,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龙嗣么?”
众人也是惊呆,原来这个姜沉禾在戏耍陈贵妃,这可是谋害龙嗣的大罪,难道她不怕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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