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哪天请客?我要去瞧瞧。 ”方初道。
“九月二十三。说是正好满月。”张恒道。
方初听了很不舒服,这日子正好比安哥儿满月迟了一日,倒和玉瑶长公主生产的日子相符。但韩希夷可不是因为玉瑶长公主二十三日凌晨生的才选了这个日子,而是以他捡到梦姐儿的日子为准的。
梦姐儿,韩非梦!
韩希夷心里,定然以为梦姐儿是……
方初越想越恼火,恨不得把儿子抱去韩家给韩希夷看。忽然他又想起一个疏漏:安哥儿长得像他,却丝毫不像清哑。他知道安哥儿是从清哑肚子里出来的,韩希夷未必相信。若玉瑶长公主的孩子长得真像玉瑶,这事可就复杂了,也说不清了!
方初“啪”一声捶在几上。
张恒吓一跳,以为大爷作他。
方初忽问:“你刚才说韩嶂告诉你,说那孩子长得很像韩希夷?”
张恒忙道:“是。韩嶂是这么对我说的。”
方初疑惑:韩嶂什么时候成了大嘴婆娘了?韩嶂会主动对张恒说起这事,肯定是韩希夷授意的,想通过张恒传给方初一个暗示:他见到孩子了,也认下孩子了,让他放心。
“糊涂!”
方初再忍不住,又是一拳砸下去,乌木茶几很结实,只震了震,几上的茶盏却蹦了起来,差点摔下地。
方初也不管,站起身对张恒道:“叫方隐来。”
等方隐来后,方初吩咐他和张恒仔细从玉瑶公主身边查起,务必要查清此事,弄明白第三个孩子从哪来的。
回到内院,方初因为在外喝了酒的,先叫紫竹打水给他洗脸,又漱了口,再换一身家常衣裳,才进房去看清哑。
卧房外间,窗台下摆着一乳白圆肚花瓶,瓶内插着一大捧黄色雏菊,一簇簇的小花朵儿聚集在一处,热烈奔放,比那大菊花另有一种不同的热闹和野趣。窗扇撑了起来,秋日清爽气息透过浅绿纱窗漫进窗。套间内,清哑静静地躺在床上。静谧中,充满岁月静好的味道。
他放轻了脚步走向床边。
清哑午饭后睡了一觉,醒来看见方初正蹙眉看着自己枕边。她不由诧异,想起儿子睡在里边,是哭了吗?没听见啊。
她便转头看了安哥儿一眼,又看向方初,眼神很疑惑。
方初正对儿子泄不满,被清哑捉个正着,只好赔笑道:“这小子,太没心眼了。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呢?也不知道挑着长。”
清哑目光不再疑惑,而是古怪,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
方初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又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是说,他该挑一样长得像你……”
清哑觉得这人就是逗自己玩的,也不追究他脑子是否有问题了,对他道:“扶我起来。”躺久了身上酸。
方初忙扶她坐起来,又拿了两个靠枕放在她背后,让她靠好。
清哑一动,安哥儿也醒了。不知是不是听见他爹埋汰他,小东西还没睁眼就放声嚎哭。哭得方初更嫌弃他了。再看看他那小模样:别的婴儿胎毛不管黑或黄,都是软软的;他一头黑胎毛都炸竖着,放声嚎哭时,更像须怒张,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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