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来的大总管亲自监督雷以诺和萨塔浓拜堂,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催促道:“雷小将军,时辰差不多了,请老祖宗出来观礼吧,然后便请新娘子出来拜堂吧?”
那太监面目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可眼中的威胁却似毫不掩饰。
雷以诺面不改色的看了眼老太监,也没有反驳,直接对管家道:“去请老祖宗出来。”
管家闻言离去,不一会便是面色发白的跑来:“回主子,老祖宗说他心口疼,不来观礼,让您随随便便赶快完事就得了,他在后面听着乱糟糟的烦心。”
也不知道这管家是不是故意的,这话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吗?偏偏他就说了,还是众目睽睽之下。雷老祖这是明目张胆的表示对这场婚姻的不满,可这婚姻是皇帝赐的,那老祖宗这就是明目张胆的表达对皇帝的不满了?
天下都是皇上的,你雷老祖仗着个身份,在皇上头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皇帝早就腻歪你到恨不得宰了你,哪有一个皇帝还要给别人见礼的?你雷家就作吧,这气数也是要尽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堂里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各怀心思,有幸灾乐祸的,亦有暗自解气的,也有那摇头惋惜的。但就是没有开口说话的。
老太监一听这话当即便怒斥起来:“大胆奴才!你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藐视皇权,藐视皇上!是死罪!”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这太监这话说的奇怪啊,明明这管家说的话说老祖宗说的,太监却说说这话的人生死罪,这是在给雷老祖定罪啊,太监可是个技术活,那是能够揣摩皇帝心理活动的存在,顶牛逼的。那这太监这般开口,难道是皇帝的意思?那雷老祖可真是撞枪口上了。就算今天雷老祖能逃过一劫,这番话也是个隐患,说不定哪一天,皇帝把这茬翻出来,分分钟灭了你雷家!
“放肆!”雷以诺却一声厉喝,如画眉目倒立:“大胆奴才,你口中说的奴才是谁?你个狗奴才竟然也敢在我将军府里说奴才,定死罪?你是要挑衅老祖宗的权威,还是要践踏始祖黄帝的兄弟?”
始祖黄帝,那可是大夏国的开国皇帝,是霍家的老祖宗,是这百年江山的始祖,更是雷老祖的袍泽兄弟,共患难同生死的存在。
众大臣一时之间连忙收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态,只觉得今天这场婚宴就是个鸿门宴啊,这还没拜堂呢,就整出来这么多事,厉害的人物没出来几个,可提名的几个却又都是不可亵渎的存在。
在座诸位深深的表示,压力好大啊。
那太监也是被雷以诺这姿态吓了一跳,可他是领命而来,皇帝的命令他更不敢违抗,所以只能强撑着道:“奴才没有丝毫冒犯老祖宗的意思,更不敢亵渎始祖黄帝,只是这桩婚事是皇上亲赐,既然老祖宗不舒服不出来,那小将军还是尽快将新娘子迎出来,拜堂成亲是正事。”
这太监也不敢在过多纠结之前的话,只想快点让雷以诺拜堂成亲,他也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可是这场婚事哪里有那么简单?
雷以诺是能拖延一刻便是一刻,但此刻他却不好做的太明显,便冷冷的教训了那太监一顿,这才不紧不慢的让人去将萨塔浓请来。
萨塔浓来的也不快,磨磨蹭蹭的到了正堂的时候,眼看着吉时都到了。
太监见新娘子蒙着红盖头,连忙催促道:“二位新人快快拜堂吧,可不要辜负了皇上对你们的一番美意啊。”
雷以诺扶着萨塔浓的那只手不由得微微攥紧,淡定的眉宇间也浮现了一抹戾气。
这人,怎么还不来?
却在此刻,大门口传来了一把清冷桀骜的冷喝声:“你们皇帝的美意还真是特别啊,将我西域最尊贵的公主随随便便的下嫁给大夏的一个小将领,大夏皇帝如此轻贱我西域,轻贱本王爱女,是想要挑起两国战事吗!”
此言一出,在座诸位拳头上头皮发麻,一个个面色大变的向外看去。只见在日光下,那一身华贵紫袍头戴白玉冠的绝美女子,正率领部众款款走来,只是那轻盈的莲步,却走出了来势汹汹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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