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上,齐军渡江,已经占了两座城池。”
“什么?”
众人大惊,齐朝这是想来捡漏子?
经历了天授王大军的肆虐,荆州正是一盘散沙,确实是逐个攻破的好时机。
荆王气得浑身哆嗦,一头疯狗在家里乱咬还不够,紧跟着狼群也进来了。
——荆州是彻底完了。
众人迅速意识到了这点,忍不住偏向了夺扬州这条后路。
“来人,准备……”
荆王一句话还没说完,又一条急报来了。
“禀王上,宁地发兵十万,朝江夏不远的宜平进发了。”
那是荆州扬州的交界点之一,还是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地,说宁地在防备天授王也行,同时也掐断了荆州军铤而走险南下夺扬州的路。
不走宜平,绕道也可以,但弃城就意味着逆军穷追不舍,谁敢耽搁?
荆王一下就瘫坐在了椅上。
他可不觉得齐军跟宁地兵马是来讨伐天授王的,肯定指望着荆州军消耗天授王的兵力,再趁机把荆州这块肥肉瓜分了,而他无路可去,只能坐困愁城。
这前狼后虎,还有什么活路?
一时间众人都哑口无言,个个脸色苍白,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四面楚歌,没有最糟只有更糟的局势。
***
“阿嚏!”
刘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嘀咕道,“这江南的水土跟莫不是跟本将军犯冲?”
短短两天工夫,他已经拉稀跑肚了七次,吃什么都不香。
不止是他,他手下的那些兵将或多或少都有点水土不服,毕竟都是北地人。
如果不是这次出兵,军中除了刘澹这位荡寇将军的嫡系兵马,还临时调拨了原本跟荆州军对峙的齐朝水军,只怕整个兵营都要陷入水土不服的窘状。
“那些锦衣卫怎么就没犯病?许千户他们精神奕奕,宫钧也是一下船就带人去悬川关了,那副急行百里的样子,看不出半点毛病。”刘澹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可说不准。”刘将军的亲兵认真道,“就算宫指挥使真的水土不服倒在半路上,咱们也不知道啊。”
刘澹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亲兵讪讪地说:“或许他们练武功,有什么灵丹妙药?”
刘澹想了想,打发亲兵去找许千户。
灵丹妙药是没有的,有也是药铺里常售的药丸子,这东西自己吃吃还行,给几万大军供上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再说吃了还不能断,谁知道要在江南待多久,不如直接适应。
反正只要不喝生水,跑几趟茅房,换换胃口而已。
许千户一点都没给刘将军面子,坐地涨价,一颗药丸翻了十倍的价。
刘澹气得差点想揪着许千户上演武场,可惜他肚子不争气,又开始隐隐作痛。
“欺人太甚。”刘澹骂了一句,捂住肚子问,“宫指挥使那边有什么消息?天授王打到哪里了?荆州扬州有什么异动?”
哪怕跑肚拉稀,也得先把军务处理完毕。
他这个荡寇将军,虽然早就盼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但是机会到了眼前却发现跟想的不一样。
刘澹心里悲愤,在恭房蹲了一阵,双腿发麻地挪着步出来。
一推门,就被守在门口的亲兵压了回去。
“不好了,将军!”
刘澹满头雾水,忍着屋子里不可说的味道,粗声粗气地问:“是天授王攻破了南平郡,还是宫钧发现了逆军有能够轰破城墙的锐器?哪儿不能说,为什么要在这里?”
亲兵神情复杂地说:“是宫指挥使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难道本将军见不得人?”
“……少了东西,确实见不得。”
刘澹莫名其妙,不耐烦地说:“你吞吞吐吐地到底想说什么?”
“不,属下想请将军等一等,等找到钱袋给您挂上,再让您出去跟宫指挥使他们会面。”
刘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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