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雎曲》。”宸允以指敲桌,合着节拍轻轻唱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他唱了一段停下来,瞧着琬玓笑得意味深长。
**裸表达男女情爱的曲子,琬玓听得绯红了脸:“幽涧愀兮流水深,你怎的弹这些情情爱爱的曲子,岂不煞风景?”
宸允不自然别过脸:“我??????是在添乐助兴,才不是煞风景。”
“添乐助兴?”
“你瞧。”宸允从长桌边站起,走到岩石边上。琬玓迷茫跟来,她顺着宸允手指的方向看去——芍药花海里,有一对男女,脱离了人群,在稍稍偏僻的地方一前一后走着。他们相距并不远,走走停停,有说有笑。
“瞧,郎情妾意,多美妙的一副情景。我为他们奏上一曲,愿有情人终成眷侣,比起那些乐乎山水的文人骚客,岂不是更为妙哉?”他看向琬玓,眼里有深深的情意。
“各执己见罢了,没什么好或者不好。”只是,琬玓又一次错过了他的意思。目光落在一处上——幽静的背山处,卿沫在花丛中做舞,卿尘吹起玉箫,琬芍则是捧了一大捧芍药花,在卿沫上空抛撒。“你看卿沫儿,她多美。”
宸允也看见了她们:“我抚琴,你做舞。可好???????小玓儿在这山巅做凌空仙人舞,会比她更美。”
“我不会。”琬玓摇头,她怕宸允不信,浅笑着补充,“我和芍儿自幼跟师傅在幽谷习武,隔绝了尘世,师傅又只教我们武功和学问,从未教导过我们别的东西。”
宸允有瞬间的错愕,宛然:“无妨。”他顿了顿,“那就不弹琴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宸允浅笑,朝山崖的另一面飞身跃去,琬玓紧随跟去。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朝远处飞逝,红衣妖娆,白衣胜雪。卿尘停下吹箫:“姐姐和二哥,她们要去哪儿?”琬芍也停止了抛洒花瓣。
卿沫一个旋身,回眸龇牙笑:“管她们呢!她们幽会,我们跟过去多不好。”
卿尘转眸也笑,不再多言,玉箫放在唇边,悠扬的曲调流泻出来。琬芍抛花瓣累了,从崖壁上翻身下来,坐在花丛里编花环。
翻过这做山头是一个山谷,山势陡峭,罕无人烟。却有一个翘脚的亭台,流觞曲水。绿树丛中,又开着一簇簇映山红,漫山遍野。不同于山那边的芍药花,映山红一簇一簇,点缀在草木间。没有芍药花的铺天盖地,却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琬玓惊叹于美景,欣喜之情全然流露:“好美!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往那边翻过两座山,就到了白越山庄。我常来这一带来玩,一来二去,便熟悉了。”宸允也不自觉的喜上眉梢,“这边的山里灵气充裕,有许多奇妙的地方,风景也自然要比别处美。”
“好棒!”琬玓情不自禁张开双臂,踮脚转起圈儿,衣袂飘扬。
宸允含笑看她,眼里含着浓浓的不知名的情愫。
日子便这样一日一日过的飞快,大家整日聚在一起,总能想出个什么新奇的花样来玩耍。转眼便又到了年关将近的日子,宸允接到家里的书信,让他早日回去。也是,扳指算算,他在兴州已经住了半年多了。
大家在琬玓的小院里为他践行,颇有几分不舍。尤其是卿尘,三两杯下肚,拽着他的衣带不肯撒手:“二哥,你走后,阿姐欺负我时我就少一个倚仗的对象了!二哥,你可要常来找我们玩。”
“当然。”
“但一个当然可不够,你得向我们保证。”
“我轻功不错,从越州到兴州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我有空一定过来。”宸允笑着答应,殊不知回去之后将面临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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