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沫“哼”了一声,将线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那猢儿成天正事不做,就喜欢玩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谁和他一般见识啊!”
“好阿姐,别丧气嘛,我们教你。”卿尘连忙赔笑,说起奉承话,“阿姐可是女中豪杰,不会这种精巧的玩意,正常嘛,正常。”
那条玉线已经打了许多结,锦夜干脆不要了,从荷包里又掏出条绿色的来。边示范边解说。
“沫姐姐,你看你看,先把绳挂在手上,然后两边都这样绕一圈,然后用中指挑这里,这边也是一样的??????好了!这样就是个吊桥了。然后你看尘哥哥这么挑的,抓住这个交叉的地方,然后往下翻,这样是稻田,如果往上面翻,就会是个花手绢。”
“阿姐要不要试试?”卿尘拿着稻田朝她晃,“像我刚刚那样翻,会是个小河呢!”
卿沫小心翼翼尝试,这一次居然成功了。她欢喜的拿着小河要去找琬玓炫耀。回过头去便看见琬玓将红色玉线解开了,宸允拉着线头帮忙,一起翻了个八层的梯子。那两人嬉笑一会,便将梯子解开,不一会儿又翻了个蜗牛。
卿沫看看那爬在四段线中央的蜗牛,又看看自己手中四段线的小河,突然有些目瞪口呆。锦夜从她手里接过花绳,一拉一挑,变了个花篮朝她晃。“沫姐姐,你像刚刚那样,往上面挑是个马眼,往下面挑是个菱形。”
卿沫把它挑成个马眼,又回头看了一眼琬玓。琬玓这次翻了个织布机,手掌来回活动间,织布机也随着活动,宸允也随着她模拟织布机的声音,玩了一会儿便一起轻笑。琬玓一个抬头便也看见卿沫瞧自己。
卿沫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四边形的马眼,低“唔”一声。“瞧姐姐和二哥翻的多好看。夜儿你会翻她们那种吗?”
锦夜挠挠耳朵,接过花绳。“复杂一些的,夜儿只会翻蜘蛛网。”
“我来我来,我会翻轿子和箭楼呢!”卿尘抢过花绳。一个轿子还没有翻好,便见琬玓翻了只蝴蝶,她小心翼翼的抽出手指,对着蝴蝶施了个法术,那蝴蝶便展着翅膀飞了起来。
“呀!好漂亮!”锦夜不再看卿尘翻轿子,蹦跳着扑蝴蝶。她抓到蝴蝶拿在手里拨弄一会,便凑到琬玓面前,“琬姐姐,你教夜儿好不好?”
“好。”琬玓把蝴蝶拆开,手把手的教她。刚翻出个雏形,酒菜便陆续端上来了。
香气诱人,锦夜又放弃了蝴蝶,去夹鸡腿吃。大家一面笑说她不专心,一面在桌边围座。
酒是上好的桑落酒,在桑落时取井水酿造的,不烈,还有微微甜意。
卿沫多喝了几盅,突然提议行酒令。“我们以字为令,接不上来的人要罚酒三盅!”
“好啊。”琬玓赞同,“我们就以‘口’字为令,往左手边传,接上就赢一盅,但接不上或接错要罚喝三盅。”
“好。”宸允也赞同,“我先来——田字不透风,十字在当中。十字推上去,古字赢一盅。”
宸允的左手边是琬玓,琬玓不假思索的接上。“困字不透风,木字在当中。木字推上去,杏字赢一盅。”
再就是卿尘,他思索小一会,便也流利接下。“回字不透风,口字在当中。口字推上去,吕字赢一盅。”
卿沫横起眉:“小猢儿,我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回字,你却给我抢先说了。”她又想了一会,才说道,“囹字不透风,令字在当中。令字推上去,含字赢??????”
话音还未落,卿尘便嚷起来了:“这个不算数!‘含’字上面是个‘今’字,可‘囹’字里面分明是个‘令’字!这个错了错了,要罚!”
“不就是多了个点儿么,差不多啦!”
“多了个点就不是字了,一定要罚!”宸允和琬玓也要罚她。
卿沫没办法,只好喝了三盅。
接着轮到锦夜,她瘪着嘴,自己满上,喝下,再满上,再喝下,如是三盅,算是认输。大家都笑她自觉。
又轮到了宸允。“困字不透风,木??????”
还没说完,卿沫就吵着要罚他,“困字姐姐已经说过了,该罚该罚!”
“我还没说完呢!木字在当中。木字推下去,呆字赢一盅!”
卿沫又找到茬子:“还是该罚!我们都是推上去,你这个怎么是推下去?不算不算!”
“怎么不算?反正都是推。”
“我的囹字就差了一点都不算,你的往下推凭什么算?”
锦夜也被罚了酒,也不服气,附和着卿沫。宸允只能乖乖喝下三盅。
琬玓说道:“图字不透风,冬字在当中。冬字推出去,咚字赢一盅。”
“没赢没赢。”宸允也来害她,“我的推下去的不算,那你这个往右边推的也不能算!罚!”他倒满一盅,递到琬玓面前。
“喝就喝!”琬玓一饮而尽。
卿尘掷杯。“不好玩,不好玩!姐姐出的题目就有问题,口字的酒令太偏了!”
正好大家也都接不下去了,便顺理成章的换过个酒令——以花为名做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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