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京城皇宫。
清晨,两驾缀满鲜花的马车在入宫的道路上缓缓行驶。微风拂起马车的纱帐,马车里的人儿若隐若现。
后面的马车里并排座了两个年轻女子。都穿着粉红的齐胸长裙,化着淡妆,乌发梳成个元宝髻,缀满各式珠宝,显的那么雍容华贵。
厚厚的齐刘海下,锦夜迷离着双眼,透过被风拂起的纱帐,望着外面。她还没有从一系列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锦夜记得,那一日,沫姐姐的中秋小宴中,她醉酒。有个绿衣赤足的女子,逼她吃下了散尽内力的药丸,将她劫持出琉璃堡。她为了逃命,误入了一个叫什么“百媚生”的青楼。在小厢房里,她被关了无数个日夜,然后,后颈被人劈中,失去了知觉。
前天她醒来时,是在一间简朴的房间中。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腰佩宝剑的青年男子走进来,他叫她“千月”;他说她是从青楼买回来的;他告诉她,她将被送入皇宫,封为“美人”。她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天,就被从头到脚装扮一番,连同三个一样装扮的女子一起送上了马车。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锦夜努力回想,头疼的像要炸开!头越发的疼了。她终于忍受不住,捂着太阳穴低声尖叫,用头去撞击窗棂!
锦夜左边还坐了个小姑娘,非常瘦小,脸蛋倒是几分水灵。她本是垂眸端坐,突见锦夜这样,也急了。连忙探身来拦她:“诶,诶!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啊!啊——”锦夜痛苦的叫着,继续去撞窗棂,并扭动身子以避开别人的触碰。
“诶!你冷静点!别撞啊,别撞!”那女子伸手从锦夜背后绕过去,禁锢住锦夜。她瞧上去要比锦夜大上四五岁,又加之锦夜散尽了内力,她的力气自然要大些。
锦夜渐渐安静下来,女子这才放下心来,将她松开。“诶,那个,姑娘,你还好吗?”
“嗯。”锦夜心不在焉的低声应道,面朝窗外,看着无尽的宫墙朝后退去。
泪水从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这就是要入宫了么?在深宫中孤老余生。不,不!不要!哥哥、大嫂嫂、琬姐姐沫姐姐??????你们在哪?夜儿想回家!
不对,宫门深深,你们找不到夜儿。若是夜儿还会武功就好。武功!锦夜想着,一次又一次的摒气、凝神、聚气,但内力散尽,丹田空空,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锦夜颓圮的放弃,泪如泉涌。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还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耳边传来关切的声音,眼前递来了一块浅蓝色的手绢。
锦夜犹豫着接过手帕轻拭泪水。
“谢谢。”声音细小,仿若不可闻。
“我叫钟婷。你呢?”
“我。”锦夜抽了抽鼻子,“他们,叫我??????千月。”
锦夜不敢说出真名。她记得,在百媚生时,就是因为说自己是铭木锦夜,才遭来毒打和日夜的禁闭。再者,她是从青楼出来的,若说是琉璃堡小姐,没人会相信她,她也不能丢了琉璃堡的脸面。
锦夜默默垂下头去,她有一事想不明白:“姐姐??????他们说封我们‘美人’。什么是‘美人’?是说我们漂亮吗?”
钟婷低叹:“我听人说,‘美人’是个封号,皇上有众妻妾,‘美人’是最小的封号。”
“妻妾众多?像哥哥那样的吗?我有大嫂嫂、二嫂嫂、三嫂嫂??????还有七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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