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马车,许清欢被南峣暄圈在怀里,坐在马背上,颠得她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几次仰起头,蹙紧淡眉,瞪着他表示自己的不满,可是南峣暄仿佛根本看不见一般,不仅没有照顾她,反而一抖缰绳,扬手一挥鞭,马儿跑得更快了。
这一路,跨马加鞭行了两日。
望着城门上,通州城三个字时,本来被颠得只想睡的许清欢一下子来的精神。她再次抬头望了望南峣暄,入眼的,只有他刚毅的下巴。
许清欢怀揣着满心的疑惑,周遭的景致快速地往后移动,直到在一家三层楼的客栈前停下。南峣暄将被颠得犯晕的她抱下马,刚站稳,身后一个人就扑了上前,弄得她一个趔趄:“小姐!”
“清影。”许清欢握住她的手,转过身,见一向冷脸的舞清影,双眼通红。
“你没事……”说着,舞清影眼睛一眨,眼泪就滚落而出,抽了抽鼻子,绷紧了脸色。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许清欢搂着她,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地说。
舞清影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闷声摇着头。
“没事了。不会再又事了。”许清欢柔声地保证,将舞清影从怀里拉出来,伸出小手,轻轻地擦拭舞清影眼角的泪痕。
“你若还不回来,我便当真拉不住她,只得随着一起跳崖寻你去了。”
听到这声音,许清欢侧头望去,见北如深一袭宝蓝色长袍,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她,嘴角微翘,眼中含泪。
“哥哥。”许清欢知道,北如深是当真关心着她的,听他这话,她便知舞清影能不跳下那悬崖,怕都是因为他拦着了。“谢谢。”
“回来就好。”北如深轻轻点头,至始至终都没有过大的动作。在外人眼里,亲兄妹,还不似主仆情谊深。然而,他那眼底浓重的乌青就能看得出,这些日子他睡得并不好。
“呀!公子,您受伤了?”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脂粉香带过。
许清欢顺着转过身,只见阮瑶一脸担忧,那一剪秋波满是心疼,纤纤素手攀上南峣暄的胸膛。
这一路,也不知道南峣暄在急什么,除了停下进食,几乎没有停歇过。这一身血腥青衫,他硬是穿到了现在。
南峣暄站在原地,没有躲,抬手拍了拍他的坐骑,开口:“无事,不是我的血。”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阮瑶垂下头,像是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突然又扬起脸,望着南峣暄,“公子一路累着了罢?阮瑶这就去替公子准备热水。”
闻言,许清欢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很沉,很不舒服。她心里期待着,期待着南峣暄拒绝,却见他颔首,应了一声,“嗯。”
一瞬间,许清欢的小脸垮了下来,扯了扯嘴角。
“还不去帮北小姐准备热水,糕点、清茶和膳食?”萧锦冷冷地望了一眼阮瑶,横了一眼萧逸给她留下的护卫。转脸看向许清欢又是平日里的温婉,“九儿,我们先去歇着。”
“好。”面对萧锦的关心,许清欢勉强撑起一丝笑意,点点头。忽然想起了南瑾瑥,叫住了他:“你身上的伤虽已无大碍,还是叫个大夫好生瞧一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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