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听了父亲的话,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重新整理一下表情,才和父亲告辞。
刚出门,就看见娘亲韩夫人急急忙忙往这边走。
“母亲。”沈公子弯腰行礼。
韩夫人瞪了他一眼,没和他说半句话,沈公子苦笑着想,完了,这次将母亲也给得罪了。
韩夫人冲进书房,还没说话,就听见沈首辅先出了声。
“你们母子这性格,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平日里不出事,看起来倒还像个样子,只要一出事,立刻就像两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沉稳,沉稳。”
“沉稳,还沉稳。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朝堂上的大人,我就是个一哭三闹的小女子。”韩夫人一把夺了沈首辅手上的书,喊道:“你家宝贝女儿看重的状元郎被别人抢走了,你还有兴致看书!”
“运筹帷幄!运筹帷幄!懂不懂?”沈首辅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痛心疾首的说道:“殿试还没举行呢,你就在这说那姓时的是状元郎,你也太小看我了。”
韩夫人听自家老爷的口气很大,探试着问:“这么说,你还能说服圣上不选他做状元?”
沈首辅捏着胡子说:“也不是不可为。若是时公子懂得进退,当然好说。若是不知进退,我就是舍下这张老脸,也不是办不成这事?”
韩夫人笑道说:“时常听你说当今圣上刚愎自负,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从不听你们的意见。殿试可是国家大事,你别说舍了这张脸,就是舍了这身皮,只怕也难办。”
沈首辅摇摇头,说道:“妇人之见,朝堂的事,你以为是后宅琐事吗?哭上一哭,就行了?”
韩夫人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沈首辅笑着说:“时呈安虽在春闱榜上位列第一,可是第二名和第三名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殿试的时候,三人并排而站,时呈安不做探花,难道要那老头子去做探花?”
“这样说来,时呈安岂不是没了当状元的命?”
“倒也不是,若是好好运作,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是他要是不知对错,我费这个力气干嘛呢?”
不过两日,沈公子单约了时呈安来沈府做客,局中挑明了话题,问时公子是否有兴趣做沈府的女婿。
时呈安直接回复沈公子,已经同别人有了口头婚约。
殿试当天,时呈安果然是被封了探花。
状元郎被圣上封给了个年约五十的瘦老头。
游街的时候,果然是探花郎收了最多的花袋。
随后,时家的人便来了上京,时呈安不好再留在陆府,另租了个二进小院,同家人一起搬了过去。
这天,于氏刚用了早膳,就有丫鬟进来说,门外面来了两个媒婆。
于氏笑嘻嘻的说道:“快请进来。”
两个媒婆果然是靠嘴吃饭的,从进门就开始夸,见到什么就夸什么,一直跨到于氏面前。
见了于氏,又重头夸起,于氏听得好笑,又不能大笑,心中便想,这时公子从什么地方请来的两个活宝,真是好玩。
两个媒婆见于氏开心,便将来意说明,本来时陆两家口头都约好了,就是走走过场而已,于氏也没仔细去听。
“等等,你说谁家?”于氏突然打断了媒婆的话。“你们是替谁来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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