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和陆娇娘感慨了半天,又带着娇娘去了下一间库房。
“这里面都是些破烂了。”于氏笑着说:“几十年了,我一直留着这间屋子。”
陆娇娘随手打开个箱子,翻了翻,这个箱子里放了些烛台,外面是金的,却已经是锈迹斑斑了。
“全是鎏金的,做的不好,放上几年就变成这个样子。”
于氏嫌弃的拿着一个盘子说:“这些,都是我继母给我准备的嫁妆了。你看,连箱子都没塞满,说是一百零八台嫁妆,要是再整整,只怕八十八抬都抬不满。”
“母亲何必留着心烦,我看索性都处理了,省的占着屋子。”陆娇娘提议道。
“我外祖母派去的人,见临安就给我准备这样的嫁妆,就直接报给了我外祖母知道。屋里外祖母给了我父亲写信。”
说到这里,于氏冷笑了一下。
“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处理的?他直接给我看了于府的产业,然后分了一半给我,说是从此以后就和我断了父女关系。也是,我母亲害的他没了仕途,我又夺他钱财,他当然不会再有我这个女儿了。”
陆娇娘听得糊里糊涂,却隐隐约约似乎是知道了临安于府的怪异之处。于氏身为于家大女儿,在于府住着这么长时间,都没和于老爷见上一面。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是因为于氏自幼在武忠候长大,和临安不亲近,原来还有另外的原因。
“娇娘,你还记得临安的二舅么?”
老二?似乎是读书提别好的那个?
陆娇娘摇了摇头,她那时只有四五岁,就算是记得,也不能说。
“我的二弟,于家未来的希望。”于氏冷笑着说:“只怕是这辈子是考不上举人了,就他们还想和我斗,哼!”
陆娇娘真是越来越迷糊,好在于氏也不要她回答。
“娇娘,你刚刚说将这些东西都处理掉,这个方法好,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我不想,我只想扔在这里,不定时的就过来看看。这样才能让自己记得更深。”
陆娇娘偷偷在心里整理着刚刚听到的一些事。
先是自己名义上的外公,现在只是个教书先生的于老爷,于氏说他仕途不顺是因为她母亲。可是于氏母亲不是病逝的吗?难道是于氏母亲病逝后,武忠候府迁怒于老爷,才断了他的仕途。
陆娇娘虽然没有见过于氏的外祖父武忠候,可也是见过候老夫人的,当真不像是会迁怒与人的人。
那就是说,于氏母亲不是病逝,至于是怎么死的,估计于氏是清楚的,武忠候府也是清楚的。
于氏母亲死了不算,还能连累于老爷仕途,那于氏母亲得罪的就不是一般人了。
身为武忠候的独女,于氏母亲能得罪的人,只怕也就那几家了。
怪不得于老爷躲到山上去教书,只怕他是想多活几年吧。
至于于家老二,于氏为什么要报复他呢?陆娇娘想不通,这辈子除了刚来上京的时候,于梦婵闹出了些笑话,可这些事已经随着于梦婵的死全部结束了。
临安于府,从此后也没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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