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四喜拿着娇娘的令牌,先去了私库取了一支几十年的人参,又去茶水房要了些糕点包起来,从后门出了府,去了秋雁住的地方。
秋雁住在侯府西面,这一片住的都是侯府下人。秋雁是陆娇娘带来的,府里给张均濡面子,拨出来个小院子,正房两间,厢房四间,灶房一应俱全,算是这片为数不多的好房子了。
四喜以前来过一次,这次来也算是熟门熟路,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小孩喊叫声,有人喊道:“有人在家。”
四喜推开门,只见院内一个陌生的女子在洗衣服,另外有个五六岁的女孩在旁边搭手。
难道走错了?
四喜连忙退到大门外,这一片房子砖瓦都用的一样,房子盖的颇为相似,一不留神很容易走错。
“四喜,今天你不当值?”秋雁从正屋出来,刚好看到四喜扭头出去,忙喊了起来。
“原来没走错。”四喜听见秋雁喊她,高兴的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秋雁在裤子上蹭了蹭手,迎了四喜进了东厢房。
“你怎么有空来了?夫人还好吧。”
四喜进了屋,见炕上用被子围了个圈,秋雁的一岁多的儿子长生乖乖的坐在里面抱着个拨浪鼓玩。
“哥儿真听话,不哭也不闹。”
“他算哪门子哥儿。”秋雁不觉得有什么,“没人看他,哭累了自然就不哭了。”
“姐夫呢?”
“府里帐房说不缺人,他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就出去找了个活。现在不比以前,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大家都闲在家里,没个进项怎么行。”
四喜使了个眼色,指着院子里的母女,小声问:“那是你婆家亲戚?”
四喜知道秋雁娘家人都在临安,她在上京这边是孤身一人。
“不是,我婆婆现在恨死她娘家人了,吵着要断绝关系,不和她们有来往。”秋雁背着门说:“也是个可怜人,男人死了,独自带这个女儿过日子。我们将西厢房租了出去,也能补贴点家务。”
“孤儿寡母的,有什么营生赚钱付房钱。”四喜感叹道:“真是靠山山倒,靠树树倒,靠自己最好。”
“她男人走前也留了点家底,她平日里也做针线活,也能赚点小钱。”秋雁正同四喜说着话,听见正房那边有铃铛响起来,叮铃叮铃不停。
秋雁立刻起身说:“我婆婆叫我,我去看看她。”
长生本来好好的坐着,看见母亲出去,摇摇晃晃的扶着被子站起来,嘴里喊着:“娘,娘,抱,抱。”
那边铃铛响的更厉害了,秋雁哪有闲功夫理他,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长生撇了撇小嘴,眼看就要大哭,四喜连忙抱起他,从包袱里拿出糕点,挑了软糯的山药糕,喂他吃内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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