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是知味观六月份的收支账本,请您过目。”沈钧儒贪恋的打量着眼前女子娇俏的眉眼,无声的倾泄着心底的思念,以致于在她接过账本后他却一时忘了撒手。
刘槿扯了扯账本一角,不见沈钧儒反应,不由得有些奇怪,伸出芊芊素手摇晃在他眼前,“沈公子?”
“掌柜的别见怪,几日不见您更水灵了,我一个女子看的都有些呆,更何况一般男子呢?”欢颜咯咯调笑,抱着古琴的素手一转,琴尾顿时戳向沈钧儒,“回神啦!呆子!”
沈钧儒吃痛,撒了手,佯装微怒的抬起折扇轻敲欢颜的额头,“你这丫头,讨好掌柜的还非要揶揄我,该打。”
“嘶你还真打,打坏了脑壳子你负责吗?”欢颜揉了揉并不怎么痛的额头,虽是玩笑,水眸中却盛满了认真。
“坏丫头,又装痛,我下手可是有轻重的,哪跟你一样?差点没用行云琴把我给捅死,掌柜的您可得评评理看到底是谁该负责?”沈钧儒瞥到一旁刘槿饶有兴趣的眼神,瞬间心情明朗,捂着胸口,假装着一副受了“重”伤的可怜模样。
刘槿意识到“战火”即将蔓延到自己身上,莞尔一笑开口道“你们俩互相负责好啦!”
闻言欢颜顿时羞红了脸,借口练琴回了后院。而一旁的沈钧儒却突然敛了笑意,面上划过一缕失望,安静的待在一旁凝视着刘槿翻阅账本。
室内突然寂静无声,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刘槿轻咳一声开口道,“六月份净赚了一千六百五十七两?”
沈钧儒神情一顿,面露疑惑,“正是。掌柜的算盘都不曾用,为何能算的如此之准之快?”
“呃心算。”刘槿端起茶盏,搪塞过去。其实如果他不在她还能算的更快,但怕他见了她鬼画符一样的算数公式把她当成了怪物,所以她只能在心头默默的加减乘除。
“好啦,我出去一趟。”刘槿合住账本,立起身来,又交代道“欢颜初习琴艺,不懂的地方还望沈公子多多指点。”
沈钧儒面色更僵,冷冷开口“钧儒才疏学浅,怕是有负重托。”
刘槿眸中掠过一丝疑惑,她曾听梓弟提起过沈钧儒在书院的四艺比试中获得了琴艺魁首,是故她才多此一句。同为女人,她看得懂欢颜望向沈钧儒时眼底的情谊,也欣慰于欢颜日渐欢朗开颜的转变,所以有心帮她一把,寻机撮合这郎才女貌、相处融洽的二人。但不曾想被沈钧儒如此冷硬的拒绝了,“也罢,是我莽撞啦。”
沈钧儒微愣,他只是不喜欢她将别的女人推向自己,为何她非但不懂反而会错了意呢?
刘槿惦记着帮月娘出气之事,不再多聊,揣上知味观六月份一半的收成便出了门。至于沈钧儒的心思她当然不知,毕竟她一直在心底里默认自己为“有夫之妇”,从未想过他这样明事懂理的书生会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觊觎他人之妻。
一路哼着歌儿她很快到了里正府,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温泉的踪影,不由得有些气恼,这人不想吃鱼了是不?
“刘姑娘。”温戈踏进屋内,抱了抱拳,随后笔直的立在一旁,一副静待吩咐的模样。
“你们家公子呢?”刘槿猛然蹿了起来,同时拍了拍桌上的褐色包裹,扬声道“这个月的分成。”
温戈眼底划过片刻迷惘,随后才想起来自家公子占着知味观一半的分成,虽然公子每次都推脱不要,可是刘姑娘却总会按时送来。
“温大哥?”刘槿见温戈默不作声不由得有些着急,倘若借不到合适的人选那她岂不是要去烟柳巷寻人了?
“公子现下不便见客。”温戈回过神来,一套搪塞说辞。
“可是我还带了糖醋鱼呀!”刘槿狡黠一笑,变戏法似得拎出一个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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