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出的那番话,着实……睁眼说瞎话吧。
久仰多年……在她从三途河界回来之前,整个兰赦界流传尽是她江烬雪的骂名,久仰她的骂名么?
“敢问阁下是哪家人?”江烬雪问道。
殷旧溟眨了眨眼,“在下乃是桃花谷主殷缘。”
姻缘?江烬雪翻眼瞧了瞧他,并非是世家出身?
然而,不止是江烬雪没听说过眼前人的来历,就连各大世家也没听说过,这兰赦界素来由各大世家把持着主导地位,以至于名门正派都少得可怜,若说是散修……散修大多都穷得叮当响。
当即便有人站起了身,欲要打听他的底细,“敢问这位殷谷主,贵谷有多少弟子?此番又带了多少弟子前来?”
殷旧溟又眨了眨眼,曼妙的桃花眼中尽是笑意款款,“就我一个啊。”
众人顿时一声哄笑,原来不过是个散修,还自封什么桃花谷谷主,虽说进这立万客栈的时候,未曾有人先验明身份,但散修向来也有自知之明,这样堂而皇之与各大世家主首坐在一起,也是……勇气可嘉。
“可是我很有钱。”殷旧溟说着,一摞金票就放在了江烬雪面前的桌上。
众人的哄笑顿时又消了音,眼看着那一摞金票似乎不像是假的,可若一介散修,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随即又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谁认识这个叫殷缘的?会不会是哪一世家隐姓埋名的后人?又或者……难不成是无量宫派来的奸细?
江烬雪看了看那一摞金票,淡淡笑着,语气却不善,“殷谷主很喜欢拿钱砸人?”
“那倒没有。”殷旧溟笑得一脸无害,“只是难得江家主有这份除魔救世之心,殷某想要聊表心意,可也只剩下钱能拿得出手了。”
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穷的只剩下钱了?
江烬雪还没把殷缘当回事,可君鸾辰却在意了,毕竟对方这个男子姓……殷。
“你确定不认识他?”君鸾辰低声问道。
“不认识。”
“那你之前提起过,属意的殷家公子……?”
江烬雪一撇嘴,拽了拽君鸾辰垂在胸前的长发,“只不过陈年旧事一点点闲话,还至于吃醋么?”
可这一次,君鸾辰的醋吃得着实离奇,“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男子,竟能些许传言,就引得你先行属意?”
“我照实说了,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江家家主纳夫不用挑得太苛刻,毕竟不是唯一,更何况我在去三途河界之前那性情,也就图个顺心不吵架。但云丰山殷家本就血脉单薄,不可能独子入赘,也就说说玩的。”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说起悄悄话,可殷旧溟的耳朵却特别好使,一字一句听进去,忽然觉得……掌管天道那些万年老怪们甚是可笑,他自己都不知道,曾经差一点儿和江烬雪结了姻缘?
在他尚未洞悉自己的宿命因果之前,他确实是云丰山殷家的独子,江烬雪……曾经属意于他?还不用挑得太苛刻?毕竟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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