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一片红通通。
雪儿努力的吸着气,不解的看着他绷得紧紧的脸,他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发火生气呢。
他又不爱说话,所以,她得很费力的去猜。
有时候,猜个大半天,也无济于是。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夫——夫君,你怎么了?”。
“……”。
“为什么不说话?”。嘴儿,再度噘了起来,他就发誓一定要当个闷葫芦吗?当个闷葫芦真的有这么好玩吗?“你再不说话,我可要生气了”。老虎不发威,还真的被当成病猫了。
她是他的妻,她是该以夫为天,可是,当丈夫的难道就不能稍稍的体谅一下当妻子的苦心吗?看他这个样子,她很焦急哎。
“说什么?”。
呃?
说什么?
“好吧,不知道说什么就算了,现在,喝药——”。费了些力气,挣开他那只如铁铸的手臂,他说他已经好了,也不是无理之说了,至少,他的力道,已经大到不是一般人可以比了,现在让他跟着爹一起上山去采药,相信都没有问题了,不过,大夫的话,还是要听的。
现在,他的心火已经息了不少了不是吗?
“雪儿——”。展狂没有接过手的意思,黑眸,只是静静的凝着她,凝着她的似水眼眸,“我不会再喝那家伙的药”。
那家伙?
“我爹吗?”。他的火是消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她的火冒上来了?“这些药可是我爹天天上山去采的哎,当然,还有夜魂也有去采过,他们两个的苦心,你就这么视而不见吗?我爹一把年纪了”。还是很年轻,“他辛辛苦苦为了什么啊,你也要叫他一声爹的好不好?”。
娇柔的人儿,就算发起火来,也没有什么气势。
展狂听着妻子一阵娇吼,一口白牙,越咬越紧。
只差没有当场咬得粉碎。
“我不是说他们”。
咦?
不是说他们?
难不成,是说她?
纤细的小手,直直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夫君?”。水眸一眯,很危险,“你的意思,该不会在说我吧?是我这个当妻子的太不尽责了?没有好好的照料好夫君你?煎的药,不合你的味口?”。
该死?
展狂的一张脸,变得铁青。
若非她的看样子看起来不寻常,他早就大声的咒骂出来了。
药不全都是一个样。
吃了一个半月了,完全是同一种口味——苦,还能有什么合不合胃口的?这些药,从来就没有合过他的胃口。
若不是怕她担心,他是一口也不会吃下去。
“过来——”。他伸手。
“不要”。摇头。
“雪儿——”。轻叹,男人大丈夫,用力的摸了自己的脸一把,“我不是在说你,也不会说他们,我说的是那个姓白的家伙”。最后一句,咬牙切齿的声音,门外都可以听得到。
“白大夫又招你惹你了”。雪儿的怒气,稍稍的收敛了一些,虽然很不明所以了,不过,知道他不是怨她,也不是怨爹和夜魂,心里是安多了。
她可不希望,自家夫君心火消了,脾气却变得无理取闹,那会让人很难接受。
“不准再提他”。
“我偏要提”。
“我马上去杀了他”。
“……”。
明亮的水眸,瞬间变得清晰无比,一瞬之间,雪儿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样固执的大男人,尽为了白大夫在这儿狂饮醋啊。
老天——
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他为什么可以认真成这个样子。雪儿想笑,却也想哭。为他的用心,虽然是无理的,却让她的心,盈满了浓浓的感动。
真的,真的好感动哦!
小手一伸,轻轻的环着他的颈项,小脸,深埋在他的肩窝里,她的娇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僵硬。
“夫君——”。
“嗯?”。
“白大夫其实不坏”。
“……”。
“别这样——”。她轻叹,“他的医术很高明啊,这一点,娘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你连娘的话都不信吗?”。
“我不信的,是姓白的那家伙”。
“可是我姓娘啊”。也姓白大夫,不过,现在真的不是火上加油的好时机,“而且,我是你的妻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吗?难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吗?”。语气哀哀怨怨的好不可怜。
男人,僵得更厉害了。
雪儿心中偷笑。
“不——”。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松缓的身躯,让雪儿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再钻牛角尖了,“是我的错”。他轻喃。
雪儿摇头。
“不是”。这不是错,她很开心,真的,只不过,这种开心,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多来几次,让自己的心脏受不了。“我很开心哦,夫君这么在意雪儿,只是,雪儿真的很崇拜白大夫,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想拜白大夫为师呢——呃,不是,是拜娘为师了”。
话,硬生生的转了回来。
展狂的神情,才跟着稍稍的缓了过来。
“好了,现在可以吃药了吧”。
“……”。
雪儿亲自一口一口的将有些凉了的汤药,喂进他的口中,他总算是甘愿吃下去了。药盅中的汤药已经见底,雪儿放下,拿出巾绢,拭尽他唇上的残汁。
“夫君,告诉我,你把夜魂赶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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