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知道这位贵妃娘娘地位不同,哪里敢拿捏她身边儿贴身的人,堆着笑脸就道好:“姑娘且去,奴才等一等,不妨什么事。只是奴才悄悄来的,师傅交代了,得背着点儿人,给人瞧见了,对贵主儿不好,姑娘快去快回的好。”
知意抿唇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踏入殿中,迈开了步子走得很快,三五步的便进到了西梢间来。
卫玉容见她回来,因又听不见外头说了些什么,便问她:“怎么了?外头是谁过来?”
“是乾清宫的人,他说他是李大总管的徒弟,叫李桂。万岁爷有信给主子,大总管不好自己过来,打发了他来送信的。”
卫玉容哦一声,素手伸出去:“信呢?”
知意一怔:“奴才没敢接,先进来回您一声。”
卫玉容便扑哧一声笑了。
她身边儿这两个啊,知意是太小心,玲珑是心太大,乾清宫李良的徒弟,是那么好冒充的吗?
于是她挥挥手:“你去接了吧,没事,记着看赏,外头正间的香案上放的有金锞子,抓一把给他。”
知意本来想劝两句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听了吩咐做事不提。
等到她拿了信封再回来,交到卫玉容手上去的时候,卫玉容将信封略太高,嗅了一回,淡淡的桃花味扑鼻而来,她便笑了。
信封上柳体劲书的“容娘亲启”四个大字,娟狂霸道,不是元邑的亲笔,又有何人呢?
她动手拆开信来,发觉信纸是她最爱的“薛涛笺”,更觉得元邑很是有心,唇边笑意便更浓。
知意是好奇又忐忑的,生怕信上是什么陷阱一类的,便勾了勾头,凑过去要看信上的内容。
卫玉容眼风扫过,当然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只是不以为然,由着她去了。
信纸铺开来,却只有四个字——初心未改。
卫玉容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信纸便在她手中捏紧了。
高令仪,萧燕华,后来徐明芷出事,又接了徐明惠入宫来……她心里不别扭,那是假的。
可是元邑在册封大典前,还能惦记着叫人给她送来一封这样的心,她便立时安心了八分。
知意唇边也漾了笑:“果然还是咱们万岁爷长情。”
玲珑却不屑似的撇着嘴:“我却是不信的。”
卫玉容和知意两个人唇边的笑便立时都僵住了,扭头看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出来:“为什么?”
玲珑仿佛吓了一跳,吞了口口水:“要真这样……前头集清殿出了事也就算了,为什么非得一纸诏书,再接徐家二姑娘进宫来?奴才听说了,她妃位前头缀的那个‘昭’字,原本是万岁爷挑给高……”她话说的急,差点儿将高令仪的名讳脱口而去,还是知意一眼瞪过来,她才赶紧改了口,“挑给靖贵妃的。后来不是要接她进宫吗?就叫主子娘娘给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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