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的茯苓领着小宫女儿们往慈宁宫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元邑迈进宫门去。
她瞧见了圣驾在此,心里头是打了退堂鼓的。
可是主子把话交代下来了,就是硬着头皮,也得去回了这个话。
于是她很是挣扎犹豫了一番,不近不远的站着,左右为难起来。
元邑刚迈过慈宁宫的门槛儿,要回头吩咐李良几句话,一扭脸儿,瞧见了茯苓她们几个在那里,只是瞧得不怎么真切,就叫了李良一声:“你去瞧瞧,是谁在那里站着。”
李良欸的一声应下来,忙提了一把长袍的下摆,一溜小跑的往茯苓所站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他又猫着腰回到元邑跟钱来,轻声轻语的回话:“主子,是延禧宫的茯苓,庆妃娘娘打发她来慈宁宫回话的。”
萧燕华?
元邑眉心微是一拢,摆摆手:“去领她过来。”
一直到茯苓都近了前时,心底都突突的直跳,见了元邑,忙不迭的请安行礼,连头都没敢抬一抬。
元邑也没拿正眼看她:“庆妃叫你来做什么?”
茯苓这才吞了口口水:“主子说皇后娘娘那里……”她没敢把话说完整了,顿一顿声,改了话锋,“主子叫奴才来问一问贵主儿,看是不是就要搬回储秀宫了,宫里头的事儿,还要仰仗着贵主儿来拿主意。”
元邑便长长的哦了一声。
萧燕华不会对这些事情轻易上心的,无非是协理一事,也事关延禧宫,所以她才想着来探探老祖宗的底儿。
容娘要是不管外头的事儿,她的这场病,只怕就要一装到底了。
想到这里,他扬了扬唇角,有些想发笑,只是很快又收敛起来:“你回去吧,过会儿我到延禧宫去,告诉庆妃,准备着接驾吧。”
茯苓心头一喜,忙欸一声,深深地又是一礼,一个字都不多提,生怕元邑要反悔了似的,礼完了,领着小丫头们就一溜烟儿的走远了去。
李良那里却很是犹豫了下,咬咬牙问出了声:“主子您等会儿不回乾清宫吗?太医院估摸着也快该来回话了。”
元邑斜过去一眼:“你不用跟着我去延禧宫了。乾清宫里的舌头,在我回去之前,料理干净了。曹雍要是到乾清宫去回话,就叫他等着。”
李良心里咯噔一声,就不敢多问了。
李桂的事情,板上钉钉的了,乾清宫里容不下他,这宫里头,也很难有他容身之所了。
主子要发落,按着他平日那个张狂的劲儿,放到哪里去供职,他都是要大吃苦头的。
最可恨是这兔崽子从一开始就利用他,庆幸的是主子今次没拿了他一同连坐。
于是他抿紧唇角,不再多话。
元邑几不可见的摇了一回头,才迈开了腿,大步流星的往太皇太后寝殿而去了。
太皇太后的寝殿中,卫玉容是没在旁边儿服侍的,连随珠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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