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柔晋妃的旨意,下的很快,是晓谕六宫的,且李良往钟粹宫去的时候,为着喜庆,还把冯世观进爵的事儿告诉了冯嘉柔。
不过眼下冯嘉柔有孕在身,不宜操劳,更不好来回的挪动辛苦,是以封妃的典礼就暂且不办了,还有钟粹宫里的物件儿,与她做嫔时也还是一样的,按着元邑的意思,李良全都解释给了她听。
所幸冯嘉柔一向都是个心大的人,对这些倒是挺不在意,倒是知道家里头也得了那样大的恩典,满心欢喜,拉着卫玉容的手:“小的时候总觉着自个儿比不上你们,将来也不能给家里带来荣耀,只盼着我能懂事儿些,聪明些,不要给父兄惹祸上身就已是极好的事,却不曾想,有朝一日,父亲也能因我而得进爵。贞姐姐,这样真好,是不是?”
她一面说,一面歪着头,眉眼俱笑的看卫玉容:“我晋不晋妃,添不添宫都不打紧,万岁惦记着我,就已经叫我很满足,贞姐姐,我怀了孩子,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我娘?”
卫玉容心中说没有酸涩,是不可能的。
她一心的爱着元邑,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怀着元邑的孩子,而她,因是我大陈禁庭中的贞贵妃,不得不端着贵妃的仪态,替她打理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反握回去:“等你月份再大些,就可以了,或是回头你跟万岁提一提,你这样讨人喜欢,又有了身子,万岁没有不应允的。”
冯嘉柔却一撇嘴儿:“恃宠而骄的事情,我才不干呢。”她左手在小腹上轻轻地摸了摸,“我也知道,万岁现在有烦心事,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是皇后娘娘被禁了足,十有八九还是为了寿康宫的事情……”
“阿柔。”卫玉容轻柔着嗓音叫她,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事情,你不要去想,也不要操心。万岁怕你动了胎气,连添宫都不许,生怕内府的奴才们惊扰了你,你想这些事儿,不是叫万岁担心你吗?”
冯嘉柔一抿嘴。
她从前是个最好事儿的人,闲不住,哪里有了热闹,就想要往哪里去凑。
可是进了宫,不得不慢慢的改掉,连皇后娘娘都几次提点过她,闲事莫理。
她说不清皇后娘娘到底是好意,还是别有居心的,可她不愿意把人想的那样坏……
她吸了吸鼻子:“皇后娘娘,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吗?”
卫玉容拉了拉脸,冲着尴尬的站在那里的李良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而后才开口:“你是怎么了?皇后娘娘做没做,老祖宗和万岁会查清楚,再不济,还有宗人府……”
“宗人府?”冯嘉柔惊呼一声,“这么要紧吗?”
卫玉容在她身旁坐下去:“寿康宫里见了毒,能不要紧吗?我知道你平日好管闲事,也好凑热闹,还知道前些日子,皇后没少召你道景仁宫去。阿柔,不管皇后跟你说过什么,或是恩惠过你什么,现在,她的事,都与你无关,知道吗?”
冯嘉柔轻咬着下唇:“不能在万岁面前替她说话,是吗?”
卫玉容冲着她直摇头:“不能。你才说了,恃宠而骄的事情,你不做。禁足的旨意是万岁下的,难道你要万岁朝令夕改吗?你怀着孩子,不要跟万岁起冲突,如今自己也要做母妃了,要替肚子里的孩子考虑,知道吗?”
“可是贞姐姐,我觉得皇后娘娘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个实心眼儿,认准了的,就轻易不会更改。
她觉得皇后娘娘是个好人,至少对她,还算不错的。
好人怎么会这样去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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