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公主的提问自然得不到回答,那些陪媵与她一样,对这位武功高强姿容姣美的少年极有好感,同时也和她一样,对危难时伸出援手的侠士身份和姓名一无所知。
那少年武艺高强,好似星辰一样耀眼,替她们赶走了坏人之后,又像流星一样消失在天边。
在前往秦国咸阳的路上,嘉平公主一直惴惴不安的揣测着,秦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据传言说,秦王生的虎背熊腰眼若铜铃,瞪瞪眼就能吓得小儿哭闹不止。
路途刚走到一半,秦庄襄王驾崩了,十三岁的新王嬴政登基。嘉平公主只知新王似乎在赵国邯郸出生,年幼时颇受过一番苦头,但对他的脾性却不太了解。
相比起先秦王来,年轻的秦王,给嘉平公主带来的压迫感略少一些。
但想到那个潇洒离去的少年,她心里总有些涩涩的。身为不受宠的公主,容貌又生的不错,嘉平公主很早就知道,她是注定要被送往它国联姻的。
被送到秦国,和被送到其它国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不是遇到他,嘉平公主大约会懵懵懂懂的认命。但那个少年明朗的笑容,在她心田中萌芽,让她有些抗拒联姻。
如果她不是魏国公主,只是一个普通的贵女,是不是就能勇敢的追上去,告诉那个肆意飞扬的少年,她心悦于他。
过了魏国边境后,离咸阳就更近一些。舒安歌途经上党郡,这里刚经过战乱,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十分寥落。
大部分韩人早早的迁走了,只有小部分离不开故土,忐忑的在故乡做着异客。
秦国占了上党郡之后,将农田划拨给有功的将领和士卒,又从秦国境内调来戍边的百姓,这里秦人倒成了大多数。
舒安歌这一路来,口音变了多次,刚开始或有些不熟,慢慢的也就跟旁人无异了。
上党郡尚未整顿好,还残留着一些韩国律法,舒安歌倒没什么感觉。
等真正入了内史郡离咸阳不足三百里时,她这才认识到秦国究竟有多强大,律法有多严明。
自从入秦境之后,舒安歌就没再遭遇过盗贼,沿途也鲜少见百姓斗殴。
如此看来,当初她看历史书时,书上曾说,商鞅变法之后秦国大治,果真不假。
“行之十年,秦民大说,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
舒安歌在心中默念了这句话,再对比魏国强盗横行,甚至连送公主联姻的车队都敢劫,秦国实在强大太多了。
由于秦国有宵禁,夜里有士卒进行巡逻,离咸阳越近,舒安歌行进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秦国户籍管理比魏国更加严格,舒安歌伪造了户籍之后,每到一城都要拿出来一次,在客栈或者百姓家留宿,也要拿出户籍为证。
这倒有些像后世的身份证了,坐车、乘坐飞机还有住宾馆都需要出示身份证明。
秦国国力虽然强大,但受生产力水平限制,百姓生活水平也没比赵、魏两国强太多。
打战是一件非常耗费国力的事情,人口会因此减少,还要耗费大量粮草,从西边蛮族手中买马匹,也要耗费许多人力物力。
即使如此,战争就如开了闸的洪水,只要有人将闸拉开,战争的洪流就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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