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记忆后,霍王看人看事总像隔着一层什么。
赵璞在他耳边讲了他征战沙场的光辉事迹,霍王听的心生触动,但每次深想时,又觉头疼欲裂。
他迫切的想要摆脱虚弱的状态,但受伤过重的身体,让他的愿景成为奢求。
在霍王的追问下,赵璞曾跟他讲过,他当初命悬一线究竟有多惊险。
要不是他还有一口气在,大家没人敢相信,霍王竟然在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情况下活下来。
药材泡好之后,舒安歌寻了个理由出门暂避,赵璞将霍王扶到了木桶中。
他苏醒之后,虽然身体因受伤的缘故十分虚弱,但总是坚持自己下地走路,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赵璞非常担心霍王病情加重,舒安歌对此持鼓励态度。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康复训练该没什么概念,伤病时一直躺在床上,其实是非常不利于康复的。
舒安歌将用过的药布热水烫洗之后,挂到门外日晒消毒,处理好这些后,回到房间替帝华针灸。
她算着日子,大约再过上五六天,帝华颅内淤结的血块就能散开。
等到血块散开后,帝华就可以恢复记性,同时肢体协调性也会变好。
再养上几个月,他武功也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帝华这是去了大半条命,要不是舒安歌医术高明,恐怕还真难闯过鬼门关去。
若是换一个大夫,就算能救他一命,治好他的伤,但以后恐怕连重物都提不了,何况使用武功了。
要是舒安歌没猜错,他真是那个人。
从此不能用武,对他而言恐怕就像沦为废人一样难熬。
针灸之后,舒安歌再次寻了个由头出去,赵璞扶着霍王上了床。
黄昏光景,院子里的花儿草儿,颜色都染上了几分红金色。
舒安歌掐了朵开的正好的话,随手别在了袖子边上,慢悠悠的朝房间走了过去。
她推开门时,帝华倚着靠枕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
见舒安歌进门后,他很自然的将书放下朝她颔首示意。
“看来您身体恢复的不错。”
舒安歌把玩着袖子上的花,眼神明媚如春阳。
“有劳白班主费心了,钟某日后定当劫机相报。”
“公子姓钟?”
打从帝华苏醒后,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他的姓氏。
舒安歌柳眉微微一挑,笑吟吟的问了一句,赵璞急忙解释:“我家主人也算宗室子弟,只是家族没落,身上没什么爵位。”
每次说谎骗舒安歌的时候,赵璞心中都十分惭愧,但为了霍王的安危,他又不得一个接一个谎的撒下去。
舒安歌在得知帝华姓钟时,心中猜想已然落实了一大半。
躺在床上的伤者,十有八九就是当朝兵马大元帅霍王钟承皓了。
即使在失忆状态下,钟承皓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
他愿意主动透露姓氏,舒安歌很高兴,这代表着,他对她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对于他们这样的,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信错一个人,更是浩劫和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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