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舒安歌听的人在耳畔急呼:“英娘,英娘,快醒醒,快醒醒。”
那喊声中带着几分哭腔,她尽全力睁开眼睛,耳畔又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话语。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田家落到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舒安歌身子被人扶着,浑身绵软无力,吃力的掀开眼皮后,看到一个打扮的花团锦簇的少女。
那少女外罩着玄色堆花比甲,系着淡绿色织金披风,下围深蓝色的波浪马面裙,腰间系着玉佩,好不辉煌灿烂。
有仆人撑着伞,为少女遮挡柳絮似的雪花。
舒安歌低头看自己,穿着单薄的白色粗麻衣裳,雪花落在身上带起一阵阵寒颤,与对方形成鲜明对比。
少女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健硕,同样穿着锦衣的少年。
“嗬,卿染,莫与他们废话。这群人冥顽不灵,怎会反思自己的过错。”
扶着舒安歌的年轻男子,悲愤万千的怒吼出声:“薛广之,薛卿染,你们薛家欺人太甚。英娘,我们这就走,不让这群小人看笑话。”
薛卿染眉梢如淡墨画成,肌肤莹白似雪,不见半点脂粉。
她浅浅一笑,光艳如春日朝阳,让人不敢逼视。
“砸了田家的牌匾,给我狠狠砸,用力砸。田耕雨,你没想到不可一世的田家,也会有如鸟兽散的一天。”
薛卿染一个指令后,几个膀大腰圆的奴仆,风风火火的摘下田家大门前的匾额,用力跳上去,把这块刻着“田宅”的门匾踩的不成样子。
舒安歌也渐渐咂摸出味儿来,她这是穿越到寻仇现场了。
而且这场寻仇会,是薛卿染领头的,虽然她年龄要比薛广之小一些。
舒安歌回头看,自家兄长气的青筋暴起,面如赤霞,后面几个伶仃奴仆,凄凄惶惶很是可怜。
再看大门处挑着白幡,院子里一片麻白,应是正在办丧事儿。
田家到底是被冤枉,还是咎由自取,舒安歌没接收原主记忆和剧情提示,暂时不好判断。
但眼前困境,她必须先扛过去。
“哥,咱们先把丧事办了吧。”
薛广之冷声一笑,抱着胳膊扬着眉毛,很是得意的说:“办丧事?好叫你们知道,如今田家宅院已经归了我薛家,新一任苗圃皇商也由我薛家担任!”
他一脸傲气,浑不将田家兄妹看到眼里。
田耕雨气的弯腰吐出一口鲜血,目眦欲裂的盯着薛广之:“好,你们好狠,这田宅是我祖上辛苦置办的家业,与你们有何干系!”
“田耕雨啊田耕雨,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你们田家为了皇商之位,害得我薛家家破人亡。如今不过是老天开眼,让你们为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兄长不必与他们废话,田善堂在狱中认罪伏法。吴大人已经将田家宅院田地,尽数判给我们作为补偿。他们若有不平,尽管到府衙击鼓鸣冤便是。”
薛卿染一席话,说的舒安歌冷汗涔涔,她身后奴仆如饿狼扑虎般冲入田家。
田耕雨有心阻止,奈何孤木难支。
白幡被扯下践踏,灵堂遭人破坏,奴仆哭声一片。
田耕雨恨极,松开舒安歌的手,跑到灵堂中,拦着四处作孽的人,红着眼睛大吼道:“不许惊扰先人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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