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凉觉得有点委屈。
他这次回去飞云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想请父亲想办法,帮他解除和楚离月之间的契约。
倒不是他不愿意和楚离月有关系,而是他不想当任何人的兽仆,更不愿意当楚离月的兽仆。
他想要以平等的身份和楚离月做朋友,想要堂堂正正站在她的身边。
以夙凉想来,这原本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是他自己愿意当楚离月的兽仆,父亲都不会同意的。堂堂血狐后裔、飞云陉少主,怎么能给一个人族当兽仆?根本不用想,夙凉就知道父亲会这么说。
结果,原本暴怒的父亲,一听说楚离月那里有一头十分神秘强大的金焰黑翼虎之后,态度就变了,开始冷着脸向他打听黑虎的事情。
打听到了最后,连父亲都不敢出手了,反而让他做好“本分”……他的本分难道就是当兽仆吗?
不但没有得到期待的自由,夙凉还被父亲暴打了一顿,又给丢到了五风洞中苦修。
“若不是你荒废修炼,一心享乐,怎么会落到一个人族小女孩手中,沦落成为兽仆?”夙九一身白衣,面容俊雅,语气清冷,“既然你不想好好修炼,那就让为父帮你一把!”
所以预想当中的快乐生活根本就没有实现,反而被残暴的父亲丢到了可怕的五风洞中过上了可怜兮兮的苦修日子。
夙凉猜测如果不是楚离月的请柬,他可能这会儿还在五风洞里呢。
他早就答应了楚离月不会再吃人,也没有时间和心思找别的美人,每天就是在各种折磨下修炼,连火红的毛发都变得枯萎了!
都已经这么听话了,还要怎么样?
夙凉的桃花眼斜斜飞起,红唇微微张开,带着几分幽怨几分委屈:“我可没有勾引小姑娘。可是谁让我长得漂亮呢,我有什么办法?”
楚离月斜了他一眼,看着那张雌雄莫辨男女不分的妖孽脸,也不得不同意,夙凉就算是不说话不勾引别人,也很容易让那些小姑娘脸红心跳。
“你给我收敛一点啊。”楚离月叮嘱了一句,“今天来的人里面,可是有一些性子不怎么好的。”万一碰到对兽族仍旧十分敌视、偏偏实力也很强的,看夙凉这个风-骚样子不顺眼,夙凉说不定就要吃亏了。
“兽族那方面的客人,就全都交给你了。”
血狐在兽族之中,血统算是非常高贵的一支,类似于贵族皇族的血统。
而且夙凉的父亲夙九更是早已成名的强者,在兽族内部威望很高,让夙凉去招呼兽族的客人,是最稳妥的,兽族基本上没人敢不给他们父子面子。夙九让夙凉提前过来帮忙,态度很值得玩味。夙凉的身份,可是夙九的独子,飞云陉的少主,血狐异族未来的族长,如今却只是楚离月的一个卑微兽仆,夙九居然不生气不爆炸,反而十分有礼貌地让夙凉
早点回来给她帮忙?
楚离月的嘴角轻轻翘起,真的是一头千年老狐狸啊。
夙凉应了一声,在高台上又转了一圈,将之前楚离月就已经让人跟他讲过的客人分布的座位,再次观察了一遍。
阔大的白玉台上,只有几十张巨大的白玉桌案。桌案上摆放着美酒瓜果。
夙凉亲自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遗漏,就又走过来站在了楚离月的身后。
清辉和楚离月并肩而立,目光悠远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阳缓缓升高,阳光从高空中洒落下来。夏日艳阳如火,但是在这座凌空而起没有任何遮蔽的平台上空,却总是有朵朵白云左右摇摆飘动,将阳光阻挡在外,不让它直射在高台上。
高台周围的风,带着山间特有的凉意吹过,根本就感觉不到一点夏日的暑气,
第一位到来的客人居然是覃思!
身为保国公世子、覃家未来的家主,他原本应当和覃道年夫妇一起前来,但是他却选择了先来一步,这无疑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被侍女带领着在嘉宾簿上签了名,覃思就飞快地走到了楚离月面前,十分严肃认真地行礼:“恭喜楚家主,出家真是人才辈出,令人羡慕。”
如今楚家的火凤家主楚离月也是化珠修者的消息已经越传越广,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他们认为这是楚离月给自己脸皮上贴金、自我吹嘘,哪里有十八岁的化珠修者?当初楚离月十八岁成珠也就算了,不到一年时间就从成珠到化珠,这可能吗?楚离月这是看到楚右鼎化珠之后,产生了心理压力,生怕主持楚家事务多年的楚右鼎将她架空,让她成为一个徒有虚名的家主,所以才会捏造谣言,谎称自己也已经成为化珠修者,就可以和楚右鼎分庭抗
礼,平分楚家的权力了。
而作为当时唯一陪在楚离月身边的人,覃思自然更是比谁都清楚,楚离月是真的已经化珠成功,而且比楚右鼎早多了。
散布这种谣言的人,用心恶毒,不仅仅是为了抹黑楚离月,更是试图挑拨楚离月和楚右鼎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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