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是他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帮他戴上的,跟他的戒指配对那只她始终戴在无名指上。在他被秦苏带回美国后的某一天,她从顾思口中问出了当初陆北辰买戒指的店铺并亲自前往。也许当时她并不能总结出自己想要去那家店的目的,就是单纯地要去逛逛,可到了店门口的时候她的意图就清晰了,可能这是陆北辰在出事前光顾的最后一个地方,她就执拗地想要在这家店里找回点他的气息。
可在那家店内她并没有找到同款戒指,最开始以为是定制款或限量款,问及之下方知,她和陆北辰手上戴的并不是那家店的产品,经过店主解释后顾初才恍悟,那家店以纯手工著称,除了自家产品外,还会调整和修改非本店的首饰,来店内的人都知道那家店内的老手艺人是全上海甚至说是全中国最好的。
每一只修改的首饰都有记录,其估价、材质及年份还有持有人,顾初亮出了戒指,店主没等调出记录就认出来了,告知,“是一位姓陆的先生拿来的戒指吧,当时他是拿了一对,是有年份的戒指,我记得很清楚。”
她以为这对戒指是陆北辰买的,万万没想到戒指会有年份,店主告诉她,这戒指无论是从材质还是从制作工艺一看就是家传的。
“价值很高啊,尤其是女戒,你看这制作工艺,我们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老一辈纯手工的,现在可没人能有这手艺了。”店主又道,“我记得当时那位陆先生拿了女戒的尺寸,千叮咛万嘱咐要改得正好,原来就是给您改的啊,一看他就很紧张你啊。”
戒指,她视为珍宝,不在乎它的贵重与否,只是因为这里面投入了陆北辰太多的在意。
可现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也是刚刚发现的,她攥着他的手总觉得缺点什么,情急之下才想起是因为他没戴戒指。
陆北辰停了动作,额头抵着她的好一会,抬手看了看。顾初瞧得清晰,他无名指上光秃秃的。
“戒指……”他迟疑。
顾初抬手,示意给他看了自己的这枚,很是认真地问他,“对,戒指,你怎么没戴?”
陆北辰拉过了她的手,盯着戒指好半天,眉头隐隐蹙起,眸光深谙难懂。顾初觉得他的神情异常,轻唤,“北辰?”
他却轻轻一笑,顺势将她的手拉至唇边亲吻了一下,道,“我醒来的时候戒指就不见了。”
“啊?”
“也许是治疗的过程中被人拿下来的,放心,我会找回来。”他轻语。
顾初闻言这话,不经意想到的就是秦苏,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秦苏不是已经接受她了吗?难道,是陆门的其他人?要不然真的就是在治疗过程中需要避免金属类的物件在身,所以被摘了下来,他当时又是昏迷不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戴上了戒指,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戒指脱掉的。
“初初。”他又低下头,薄唇轻蹭着她的脸颊,性感低喃,“我很想你。”
她也很想他,发了疯地想,曾经她和他有过别离,在他到外地查案的时候,在他回来后也会在缠绵悱恻中轻喃她的名字,告诉她,我很想你。
是这次分别得太久了吗?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惶惶的?
她不语,亦不动。他只觉得怀中女子柔软,那清雅的香气成了钩子,勾得他胸腔泛热。他的薄唇绵延她的脸侧,滑过她的耳垂,引得她微微一颤。他低笑,唇徐徐游移。
胸前微凉时顾初一下子又擎住了他,声音微颤,“北辰,我、我……有点累了。”
男人停了动作,颔首看她。
顾初生怕他误会,但一时间又解释不清楚自己这恼人的情绪从何而来,轻声道,“我明天上午还有手术。”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久久没说话。
“北辰……”她暗自咒骂自己,怎么了这是?她的北辰回来了不是吗?这不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吗?
“你在怕我?”他开口,嗓音低沉黯淡,令人听了心疼。
“不,我不是……”顾初一听他这么说,心就形同受了剜刑,忙解释,“我只是……只是……”
可丝毫没解释出完整的理由。
他却轻抚了她的头,轻声说,“我知道你累了,休息吧。”
她看着他,良久后懊恼道,“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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