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
送信?
灵璧愕然,再没想到菘蓝神神秘秘地把她带到这僻静处,竟是为了这个……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明明之前听说今朝能够放假还颇有些憧憬,可这会儿听说能给她送信,不知为甚的,却只觉得打心里,空落落的。
菘蓝看着愣怔的灵璧,见她脸上心虚、不安、迟疑……甚的都有,唯独没有惊喜、欢喜,心里就是咯噔一记。
糟糕,怕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懊恼的甚的似的。
尤其她方才并没有说实话。
她确实同家里提了,说了灵璧的景况,还说想替她给家里送信,可她娘不同意。
说甚的既然已经卖断进府了,拿了府里的身价银子,还吃着府里的穿着府里的,那就生是府里的人死是府里的鬼,没必要再同外头牵丝攀藤的扯不清楚,一心一意地当差,这才是正经。
还训她来着:“你可要知道,有些府里头签了死契的下人,娘老子纵是围了红桌裙辟了邪,都不许登门的,这叫甚的,一卖千休,这可是卖身契上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的……纵是咱们府上和善,但凡登门的,不但管饭,还舍车马钱,可你们也不能仗着主家仁慈,就胡作非为……”
噼里啪啦地训了一大通,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就更不敢说这是林妈妈同意了的,丧气的甚的似的,只好这样想,幸好没有同灵璧说,否则岂不是叫她空欢喜一场。
哪里晓得她哥听了当时没说甚的,背着她娘却将她拉到一旁,说灵璧可怜,他愿意替她们送信,不过得等他休假才有空。
虽说她哥一月也才一天假,却已是意外之喜了。
兴兜兜地回来告诉灵璧,哪里晓得会弄成这样……
“对不住啊,青璧,都是我不好,甚的都没弄清楚,就自作主张,你要是生气……”菘蓝抬起头来:“你就跟我说,随便是打我还是不睬我,我都听你的。”
灵璧又是一怔,只紧跟着就笑了起来,拉了菘蓝绞在一起的手:“姐姐说甚的呢,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恼了姐姐呢!”
“真,真的?”菘蓝不相信。
灵璧就笃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先不说旁的,只说菘蓝的好意,她就不该辜负。
菘蓝看了她好一会儿:“那好,你有甚的事儿,尽管告诉我,你说甚的我做甚的,保证再不自作主张了。”
灵璧听着没同她客套,直接应了下来,菘蓝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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