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台风总算过境,雨小了,风停了,可是水却一时半会儿退不出去。
枫杨区陶瓷厂区依旧被淹在一片泽国之中,损失极其惨重。
第二天一早,陆大妮急忙打开海城快报的微信公众号,赫然发现她的那篇文章居然配图出现在头版的重磅标题上!
凤洲市枫杨陶瓷产区被淹,是天灾还是人祸?
图片是廖凯拍的,一片泽国下的枫杨区陶瓷厂狼藉不堪,工人都站在二楼围观洪水。
陆大妮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足足有四千字的篇幅,基本是原文照发!但是编辑把开头稍微做了改动,写了这次内涝枫杨区被淹的具体场景。
看到自己这么长的稿子被原文照发,而且用在了头条重磅上,陆大妮心里好一阵激动!
很快,她就收到了大山之子的微信:祝贺你,陆大妮!看到了你的文章,原文照发,影响力巨大!
谢谢大山哥,我也是刚看到!陆大妮高兴地说道。
加油!再接再厉!大山鼓励道。
嗯!陆大妮简直高兴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兴奋了。
刚想和大山多说两句话,文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陆大妮,恭喜你!这篇文章太有冲击力了!你要做好应对措施,凤洲市政府可能会有人请你去喝咖啡。”
“喝咖啡?为什么?”陆大妮不解地问道。
“你自己想想啊!你把问题挖掘得这么深刻,剖析得这么全面,凤洲市不应该做出回应吗?”文舟说道,“他们一定会派人找你,可能不会马上,但是等他们准备好了之后,一定会的!”
“嗯,我明白了,谢谢文哥提醒。”陆大妮说,“他们要是真的有好的措施来整改,我会继续追踪报道的,这符合新闻规律。”
“措施肯定会有的,不过你这篇稿子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压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省里应该会派专家组下来,到时候枫杨区的陶瓷垃圾就不仅仅是垃圾的问题,而是整个产业结构的问题。”文舟说。
陆大妮点点头:“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陈八斤接受我的采访,就是希望能够推动整个产业升级,而且他有计划来投资改造利用陶瓷垃圾,只是目前没有说服政府去做。”
“原来如此。”文舟恍然大悟,“我说陈八斤那么难搞定的人怎么轻易就答应接受你的采访了,原来他是早有预谋,你这是助了他一臂之力啊!”
“呵呵,歪打正着吧!我之前并没有想那么多。”陆大妮说。
“这就是以一当十,你这一石将激起千层浪。陆大妮,好样的,为你高兴!”文舟说。
“谢谢,这里有您的功劳,还有大山哥的功劳,是大家的智慧促成了这件事儿。”陆大妮说。
“大山哥是谁?”文舟在那边忍住笑问道。
“我的一个微信朋友,凤洲卖山货的一个生意人。”陆大妮说,“我来凤洲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帮我。”
“呵呵,看起来你对他的印象挺好。见过面吗?”文舟问。
“没有。我想有朝一日会见到的。到时候我把你们约到一起,我觉得你和他能成为好朋友,他也很关注你的文章,对你赞不绝口。”陆大妮说。
“哈哈,我看行!”文舟大笑起来。
挂了电话,陆大妮很开心地回复大山之子。大山哥,有机会我要约你和文哥一起,咱们三个好好庆祝庆祝,你觉得如何?
大山可能去忙了,许久没有给她回复。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大山才回复过来:
行啊,我也想认识这位新闻一哥,他可是我们山里人的骄傲啊!
那我们选个时间吧!这几天你能回来吗?文哥正好在凤洲呢!陆大妮说。
呵呵,我还在出差,全国各地跑,短期内是回不去了,下次吧。来日方长啊!大山说。
那好吧!陆大妮有些失落。
她真的很想和大山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因为这里有大山的功劳,他给她提供了陈八斤的资料,告诉了她陈八斤的成长史,让她比较全面地了解了陈八斤,才能做好这期采访的。
可是,她觉得大山潜意识里似乎并不想见她,不然的话,他经常在凤洲,见面不是易如反掌吗?
陆大妮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大山了,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吃完早餐来到办公室,陆大妮看到廖凯居然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看到她的时候,廖凯的脸色明显不太好,阴沉着脸拉得很长。
陆大妮很不喜欢看到廖凯这幅样子,似乎她欠了他几十万似的。但还是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
没想到廖凯根本不回应她,而是十分不满地看着她,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陆大妮觉得奇怪,他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充满仇恨呢?我又哪儿得罪他了?
“你是故意的,陆大妮!”廖凯突然间站起来气愤地说道,“你故意抢我的新闻,不仅让我做无用功,还让我成为一个笑话,你好厉害啊!”
陆大妮被他骂得莫名其妙,这人怎么见她就咬?她做什么了?
陆大妮不解地看着廖凯:“廖记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少装蒜!”廖凯把海城快报用力地甩到了茶几上,“我花了一天的时间蹲守在现场,大风大雨中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回来后连夜写的稿子,却被综合到了你的深度报道里,只给我发几张新闻图片!他妈的岂有此理!”
陆大妮不敢相信,拿起报纸翻到A3国内重磅版,果然发现没有单独刊发廖凯的通讯,只是用了几张图片,全文署名“陆大妮”,摄影注明“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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