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凤洲迎宾馆,于涛陪着陆大妮来到518房间门口,按响门铃后,于涛看了看陆大妮,安慰道:“勇敢点,因为你是对的。”陆大妮感激地点点头,但是心里却依然很忐忑,同时又装满了愤怒。她深深呼吸了一下,脸上是满满的坚定和不屈,她想好了,不论一会儿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她都要保持淡定,毫不畏惧。房门打开了,吴组长出现在门口。他看了看陆大妮,又看了看于涛,说:“陆大妮一个人进来,于涛你先回去。”于涛无奈,却只能照做。他再次沉沉地看了陆大妮一眼,对着她点了点头。陆大妮也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进了房间,陆大妮看到裴程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来,裴程的小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一言未发。“裴总,陆大妮来了。”吴组长走到跟前说。陆大妮冷冷地盯着裴程,不知道这个变态要对她说什么。“好,我单独和她谈谈。”裴程放下二郎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又慢悠悠地看向了陆大妮。“那我先去那边看看。”吴组长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陆大妮和裴程了。陆大妮的心陡然间紧张起来,一个多月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她十分警惕地看着裴程,心里竖起了无数道防备这个色狼的警戒线。陆大妮看到了茶几上的那个大烟灰缸,如果他再敢对她图谋不轨,她将以最快的速度,拿起那个玻璃烟灰缸朝裴程的脑袋砸下去!上次只是给了他一个巴掌,这次她要让他脑袋开花!陆大妮的心里在激烈地斗争着,脸上的神情十分紧张,手心里都已经微微出汗了。裴程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说道:“别站着,坐下来说。”陆大妮依旧站着,她根本没打算坐下来和眼前这个变态谈话,想到他的咸猪手,她就犯恶心。“有什么话你就直说。”陆大妮站在茶几侧边,冷冷地看着裴程。“到凤洲一个多月,脾气还是这么倔强啊,哈哈。”裴程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道,“陆记者,现在的情势对你很不利,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找一条后路吗?”陆大妮盯着他那薄薄的尖刻嘴唇,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变态如裴程者,除了想以权谋私,以权谋色,还能有什么呢?“我不需要后路,我的前路很宽阔。”陆大妮毫不畏惧地说道,“我没有做任何违规违法的事情,我相信老天自有公道。”“哈哈!好一个老天自有公道!”裴程忍不住仰起头大笑起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廖凯和胡园长都证明你敲诈了胡园长,而且拿走了那两万块,你还想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陆大妮,你别做梦了,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看着裴程那幸灾乐祸的嚣张表情,陆大妮恨不得立马给他一个巴掌!她气得脸色发白,心跳加剧,她用力地咬着双唇,双手拳头紧握着,心里的怒火剧烈地燃烧着,似乎瞬间就要喷发而出!“他们故意设陷阱害我,胡园长自己都承认了!我这里有她的录音!”陆大妮愤然地说道,“她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呵呵。这个胡园长,一开始就咬定你收了她的钱,后来又中途反悔,说你没收。再后来又承认说你收了,而且说得十分坚定,再也不反悔了。陆大妮,你说组织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她?”裴程走过来,靠近陆大妮身边,无比阴险地问道。“你!你们这是诱供!你们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你们是何居心?”陆大妮强忍着眼里的泪,咬着牙说。“呵呵。陆大妮,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们是相信证据,一切以证据说话。对于这样敲诈勒索搞有偿新闻的恶劣行为,集团是绝对不允许的!”裴程双手背在后面,迈着大方步边走边说,“只要发现,一律严惩!”“我没有!我要和胡园长当面对质!”陆大妮流着泪说,“你让我见胡园长和廖凯。”“别天真了!你以为你想干嘛就干嘛?你以为海城快报是你爹开的?”裴程冷笑道,“陆大妮,我一直念着你年轻,是个好苗子,想培养你。现在,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什么问题都可以化解,什么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陆大妮听得这话,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裴程这个老变态,居然还在打她的主意!真是贼心不死!想让她屈服于他,做梦!就是坐牢成为阶下囚,她也绝对不会屈服于这个老变态!只要看到他那副丑陋的嘴脸,她就觉得恶心!“我要求见廖凯和胡园长!”陆大妮咬着嘴唇说,“我不相信胡园长会如此没有人性,一次次出尔反尔!我不信!”“你信不信没关系,只要我们信就行了。”裴程冷笑道,“事实胜于雄辩,你想自证清白,是不可能的了。”“你们是一伙的!”陆大妮紧紧地盯着裴程的脸,愤怒地说道,“这一切是不是你主导的?廖凯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才这样做的?”这一刻,陆大妮似乎恍然大悟,这一切就是裴程主导的,是他指使廖凯这么做的,是他在陷害她!胡园长明明是来作证还她清白的,却楞是被他给逼成了继续作伪证!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陆大妮有股强烈的冲动,想冲上去把裴程活生生掐死!可是,她终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根本没有那个力量能够掐死他。而且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后,裴程现在都不敢靠近她,总是在离她几米开外处徘徊。“哈哈。”裴程仰起头大笑起来,“陆大妮,你的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作为一个女孩子,不需要太聪明,只要听话就好;不需要太能干,只要懂事就好。你错就错在,既聪明又能干,还很倔强地自以为是。这样的女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作死。”“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我告诉你,我永不屈服!我相信老天自有公道,我相信邪不压正!像你这样的败类,总有一天会被天收!”陆大妮狠狠地骂道。“好,你到监牢里去相信吧!等你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的时候,你就知道现在的一切对你来说是多么宝贵了!”裴程冷冷地看着她。“等你遭到报应的时候,你也会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多么无耻多么缺德多么没有人性了!”陆大妮扬起下巴倔强地反击道。越是这样的时候,她心里越是充满了勇气和力量!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哪怕被冤枉入狱,她也绝对不会和裴程这样的小人为伍!这就是她的坚守!绝对不向卑鄙的小人低头!绝对不向下流的人屈服!绝不!“好!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低头,不见棺材不落泪!陆大妮,既然这样,那你就等着坐牢吧!”裴程最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坐回到沙发上,拿起电话招呼另外两个人进来。很快,吴组长和秦组长都进来了,看着脸上挂着泪痕的陆大妮,吴组长的脸色稍稍有了变化,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他还没开口,裴程那阴冷的声音就传来了:“陆大妮的事情,我们调查了三四天,人证物证俱在,陆大妮就算不承认,也已经成了铁的事实。我们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记者走上这样的不归路,无奈有些人就是要作死,那就只好任由她去了!晚上带回去,交给检察机关吧!”吴组长和秦组长对视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无比同情地看着陆大妮,说:“陆记者,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听到他们的话,陆大妮死死地咬着嘴唇,心里的委屈愤怒不甘再次汹涌而来,眼里的泪也无法抑制地流出来,心口更是起伏得厉害。愤怒委屈和害怕让她的身体不由得微微发抖,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真的朝着这样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裴程真的就这样坐实了她的罪名,就这样要把她抓起来了!她做什么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啊!她是那么不耻这些肮脏的行为,怎么可能去敲诈勒索一个县里的小幼儿园?多少钱她没见过?多豪华的生活她没过过?她会为了区区两万块钱而败坏自己的名誉?说到底,这就是裴程的一个计谋,想逼她就范,她不就范就送她进监牢,报了他的一巴掌之仇!一定是这样的!带着情伤离京南下,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名普通的记者,她只是想用手中的笔记录下底层的一些现状而已,她只想实现自己曾经的新闻理想,为什么这样小小的愿望要实现都这么难呢?为什么裴变态要对她如此步步紧逼,就是不肯放过她呢?为什么啊?陆大妮再也忍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