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今日玩得可尽兴?”云起问道。
阿芙看着灰霾的天空,若有忧思道:“尽兴与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有些伤感,觉得身为女子,在这社会里的地位真是低下,不仅要遵守数不胜数的条条框框,而且又要注意那些所谓的妇容妇德,一生像根藤蔓依绕男人过活,仿佛男人就是她们的一切……”看到云起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忙笑着掩饰,“大哥,其实阿芙觉得今日挺好玩的。”
云起轻轻嗯了一声,路上谁也没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阿芙偏又是个静不下来的主,故她老是找些话题问东问西,“大哥,你家在哪里啊?”
“家?”云起停住脚步,眼睛迷茫地望向远方,没有温情可言的家算是家吗?过了久久才回神,“噢,大哥是望风人士。”阿芙也看出些云起眼中的忧伤,只扮作不知,走到云起面前依旧笑盈盈地问道:“那大哥怎么到广庐来了?是探亲戚吗?”
“不是,是有些事情要办。”
“大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呆着,那感觉说不出的亲切自在。就好像你是我的亲人般。”阿芙认真地道。云起笑着摸摸她的头,“大哥也喜欢和阿芙一起呆着,大哥把你当成--当成弟弟。”
“那我们何时再见啊?我住在晚来居,以后有好玩的大哥要记得找阿芙。”阿芙眼神期盼。
云起从腰间取下块玉佩给阿芙,“大哥送你块玉佩,权当见面礼。亦可当作我们的信物,持此可到西街的绿园小筑找我,即使大哥不在,也会有人将你奉为上宾的。”
“那阿芙就不客气,收下大哥这玉佩了。”阿芙爽快接过玉佩,拿在手中有莹润之感,通透无暇,月牙形状,上面有些许云纹,做工细腻精巧,不像常见的那些普遍,摊在掌中只觉小巧别致,若阿芙细心看的话,会发觉月牙端刻着“长相思”三字。
云起看到阿芙这爱不释手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愧疚,她这般真心真诚待自己,自己却……阿芙把玩了一会儿,便扯下腰间的荷包,作势想把玉佩装进去。
云起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暴殄珍物了,便阻止道:“咦?阿芙,那个荷包倒是做工倒是挺精致的,里面装的是什么?把玉佩装进去会不会不小心弄丢了?”阿芙听后,笑答:“大哥,不瞒你说,阿芙自幼爱吃榛果,这荷包是我专门用来装榛果以解馋。”接着又道:“不过,你可别小看了它,对我来说,这个装着榛果的荷包才是我身上最为珍贵的东西,丢什么也不能丢它呀!我把这么漂亮的玉佩挂在腰间才会更容易弄丢呢!还不如把同样珍贵的玉放进这里来得安全。”
云起愣了愣,笑道:“原来这荷包里装着的都是阿芙的宝贝啊?给大哥瞧瞧。”云起在细细观察下,发现浅紫色的荷包上金线绣着的花样式他并没有见过,右手拇指轻轻抚摸那图案,好奇问道:“阿芙,这手艺倒是极好。不过,这上面绣着的样式大哥却是从未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啦!这夕雾是我最喜欢的花,也只有在我们无--呃,我们家才有。”阿芙拿过那荷包,从里面拿出几颗已剥好的榛果,递给云起,“喏,大哥,阿芙没准备什么送给你,这榛果是阿芙最喜欢吃的了,日后阿芙再送你回礼可好?”明眸善睐,耿耿全然无俗态,看得云起不由怦然心动,在欢悦中应了声好都不自知。
与云起分离后,阿芙这次比上次要早回到了晚来居,还没吃饭就免不了听一阵文近影的埋怨唠叨,说什么劳苦功高,忠心不二,誓死保密,非得让阿芙指天发誓保证下次带他去,无奈之下,阿芙一一照做。
阿芙在答应的同时提了个小小的要求:“想办法帮我拖住芷颜,我要回房换个衣服出去吃饭。”文近影点头如捣蒜,答应地极为爽快,“这没问题,你又不是不知你表哥天生就是个醒目的料,帮你拖住就是了。”这让阿芙不得不怀疑他的可靠性,有些无语地扶额迈步回房。
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芷颜的声音,“公子,芷颜帮您去药铺买回这药草了。别说芷颜多嘴啊,您要这么多这种药草有什么用处,三天前不是刚叫我去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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