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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子正在附近巡看,走到洛瑧和沐洵那一组,见二人的棋艺不凡,下的每一子都是经深思熟虑过的,韩夫子心里暗暗赞叹,这二人着实出众!两人脸色如常,下棋时还时不时细声谈笑,但是所下的棋局之中又暗藏兵法,假以时日,在战场上怕是必成大器之人!
此时文近影和阿芙的对话也多多少少传到了韩夫子耳里,韩夫子心想,这两个家伙真是狂妄的很哪!老夫倒要瞧瞧你们有几斤几两!轻步走到文近影和阿芙这一组旁边,见阿芙凝神思考的样子做的十足,不屑地想,样子做的再像又有何用?顷刻过后,韩夫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组,黑子下的毫无章法可言,但是却在控制了整个棋局!当下带着不同的眼光瞧着阿芙,见到这般新奇的下法,技痒难耐,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位公子下棋的思维倒是特别,老夫可否有幸与公子一较高低?”
这话一出,最先发愣的是文近影,把疑问的眼光投向阿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不会围棋的吗?
阿芙回以无辜的眼光,我也不知道啊,我是随便下的呀!
能得授艺夫子相邀之人,足以证明这人有一定的能力,现今大家的目光都看着她,阿芙当下也不敢稍作推辞,只能在文某人幸灾乐祸的眼神里硬着头皮上场。
“夫子,您先请。”阿芙想着该以师为尊,应是夫子先行。
韩夫子对自己的棋艺太自信了,当下推辞道:“还是公子先。”
阿芙无奈只好执一黑子,犹豫着应该下哪里。韩夫子见阿芙久久不下,以为阿芙紧张,摸摸胡子哈哈笑道:“公子,别紧张。下棋讲究的是心态平和,若是心态不稳,你可是未下就已经输给老夫了!”
阿芙连声应是。接着也不再做他想,闭着眼睛心一横,随手将黑子下在不知名的位置上。阿芙的表情在沐洵看来与视死如归没什么两样,然后见她将子下在那处,心里不由替阿芙哀悼,原来这姑娘是真的不会下棋啊!咦?不对!这丫头原来是个不露锋芒的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位置师傅曾与自己提起过,一般人是想不到要下到这里来的,除非是经验颇为丰富的行家!转头看向洛瑧,见他微笑地对自己点头,看来他也知道棋子下到这里的精妙。
韩夫子傻了眼,这,这小子怎么第一子就落得让人惊讶?这位置可不是每个人都敢下,因为这关系到接下来的棋局,若不是阅历丰富的棋手,那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此时他不敢再小觑这年轻公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过了快半个时辰,韩夫子早已额汗淋漓,却也不顾得擦拭。黑子虽下得随意,无规律可寻,但是却能牵制住自己的白子,让自己在攻在守的同时,还要考虑到这其中是否还有陷阱隐藏,让人不得不澄思渺虑,小心应对;反观阿芙倒显得轻松自在的多,她是觉得反正自己都不会,不如随着性子下,喜欢哪里就下哪里。不过她也挺纳闷的,自己是抱着必输的打算了,怎么韩夫子额上有很多汗,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夫子,别手下留情,早点灭了我吧!我还等着起身活动一下手脚呢,坐的实在有些麻了,阿芙有些忧伤地这样想着。
又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场棋局胜负已分,韩夫子以四子小胜了阿芙。虽说胜了阿芙,但韩夫子可不敢有任何骄矜之色,“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阿芙不知韩夫子的用意,“在下苏扶。”
“哦?原来你就是刘大哥的关门弟子啊!”韩夫子笑着问道,“想不到苏公子年纪轻轻便这般才学匪浅啊?小兄弟的棋艺是师从何处啊?”
阿芙有些为难,该告诉他实情说自己其实对棋艺一窍不通吗?不行!这样只会更加让夫子难堪,干脆随意编吧!“不敢,学生自幼和家母学过一丝半点。”
韩夫子点点头,赞赏道:“能将苏公子小小年纪就教的这般令人叹服,想必令堂定是个棋艺高超的女子!”看了看棋局,“苏公子,你所下之人在外人看来是随意之举,但是真正懂棋爱棋之人却能看出,你在棋艺上的造诣早已登峰造极!”
“夫子谬赞。在学生看来,围棋只是一种在闲时无聊时用来陶冶性情的工具。虽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但是不必非要在棋局上拼个你死我活,把胜负看得太重,棋局如人生,只要自己过得好,怎样过,如何随意都可。只要双方在棋局上下得开心,能够缓解压力,这盘棋便是完美的!”阿芙低头细细想了想,慢慢说道。
韩夫子听完之后有些激动,“如此见解倒是极少听到,怪不得以挑剔著称的刘大哥都乐意收你为关门弟子。”接着又道:“其实我也想收你为弟子,苏公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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