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庐谦郡王?他什么时候到望风了?好像自己并没有邀请他呀?梁继初忽然觉得今日似乎很不同寻常,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到管家老张身上,同时吩咐道:“老张,叫人--”
话还没说完,便闻一道清朗声音传来,“叫人什么?叫人去查一下名单,看是否有本王的名字?还是丞相大人根本不欢迎本王,想叫人将本王乱棍打出去?”人未到,声已至,声音里带着他一贯的慵懒,听起来就像朝阳初升,晨露微润时,刚睡醒对镜梳妆的美人。
梁继初一听,心就开始拔凉拔凉了,姑且不论名单上是否有谦郡王,他瞬间就被扣上“对朝中御封郡王不敬”的罪名,现在自己想不承认都不行。谦郡王今日出现在这里,要么就是真的收到请帖,不然他远在广庐,也不必辛苦白跑这一趟;同时自己疑惑的是,自己确实没有邀请他!难道是有人在名单上作假,好让谦郡王误会自己戏弄他?这样一想,额间冷汗顿时涔涔而下,要是真的被谦郡王误会了,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谦郡王在广庐的嚣张跋扈之行早被地方御史弹劾了不知多少遍,取人性命全凭他个人喜恶,而且圣上对这位尤为仁慈,最多是罚一下俸禄了事,从未真正处罚过他,由此可见,沐家尊荣犹存啊!
“郡王说哪的事?微臣只是想叫人好好招待一下您罢了,郡王想多了。”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挤出几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难看笑容。
一听这话,沐洵心里就乐呵了,老家伙,哦,不,未来老丈人,瞧您那像见着鬼一样的表情,您要是知道那名单是我叫聚音添的,您老会不会被气吐血?嘴上却说道,“没有就好,咦?太子殿下,三皇子也来了?”仿佛是现在才看到杜翃霁他们一般,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但是他却没有行礼,杜翃霁他们似乎也习惯了沐洵如以往那般的无礼,随意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入宴吧!”
杜远霖对于沐洵的到来却是极为欢喜的,沐洵小时候,经常随他爹娘入过皇宫,与皇子皇女们有一起玩耍过,当然,和她打的交道最多。此时虽然多年不见,但二人依旧熟稔得很。
“喂,沐洵,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比当年一脸鼻涕的胖小子可俊多了--”
“公主说笑了,不过一提起当年,微臣便想起您当年瘦的跟一猴子似的,为此您还和微臣抱怨过说,当初您父皇母后给您吃的喝的那么好了,怎么还不胖起来呢。现在瞧着,确实比以前丰腴多了--”
“你八岁那年偷过你爹珍藏的名剑,结果不小心误伤到戴家大少,后来还被你爹打了一顿板子,如今时隔多年,君臀可安否?”
“公主真是好记性!这些个小事您还记得,不过您一说,微臣想起了您五岁那年过生辰,宴会中您似乎还尿裤子呢。”
……
这厢沐洵和杜远霖斗嘴,那边洛瑧没有见到自己要见的人,尽管他嘴带微笑,端坐正襟,但是仍不自觉地露出了异样神情,众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沐洵却将这自己假想且实际存在的情敌的任何表情都收在眼内,不由冷笑一声--看你这三分激动,七分失望的神情,没见到她是不是很失望?很心不在焉?很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告诉你,本王与她的关系更近一层了。冷笑到这里某郡王又突然哀伤地想到,唉,自己追了她那么久,好像连亲都没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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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洛瑧很期待、沐洵很宝贝的女主却出现在梁府偏院的一个小亭里,像个市井妇人一样拉着一脸不耐烦、总在东张西望的文近影不放,絮絮叨叨地问个没完。
“狐狸,你说,我待会见到我爹我该说什么?”
“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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