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文近影小阿芙从下人们的嘴里听过,是舅舅收养的儿子,比自己大三岁。在此之前,她感觉得到他在排斥她,因为她一入谷,外祖父就宣布了她的身份,并且是以无忧谷少主的地位,众人无论是讨好外祖父还是出于其他目的,皆讨好巴结于她,只有这个谷中唯一的小公子,远远地站在众人之外静静地瞧着她,带着怜悯而又嫉妒的眼神,看起来遥远而孤独。
或许是没有想到仅仅八岁的文近影会说出这样凌厉而无情的话,也许是听到他口中的“野丫头”这个称谓,又或者是因为他那番话唤起了她心中积压已久的哀痛,小阿芙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挣扎着松开他揪着她衣领的手,然后倔强地看着他,一屁股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知道你们都不是真心喜欢我,你们只是可怜我早早就死了娘亲,娘亲走了我能如何?外祖父和舅舅伤心难过,难道我就不会伤心不会流泪吗?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看到我难过而更加难过,所以我选择开心地笑,对一切都无所谓地笑。你不必费心费力想什么法子,我自己会离开这里,过我自己的生活去!”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阿芙现在记不大清了,只是自那事过后,文近影便和她敞开心扉,也不再对她刻意刁难,二人相处比以前更好了。。
阿芙就站在那里,直至听到芷颜的提醒,方才回过神来,没再说什么,迈步回了房间,纵使心思百结,也是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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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朝嘉宁十七年腊月十二,瑞雪依旧持续着,雪天里的望风城远远瞧去如一头安静沉睡的雄狮,但是实际上它并不平静,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都在忙碌着,官员的夫人们也早早去丽衫阁里准备着衣裳首饰,因为十天后就是皇帝陛下的寿辰,皇帝下过旨令,但凡官职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携眷入宫参加皇帝陛下的寿宴,于是乎,家中有五品以上的官员的夫人们皆聚在一起讨论到时参宴的穿戴打扮。
同时,在这一天忙碌的还有梁府和沐府的一众人员。
梁继初带了上官氏和其儿女早早乘软轿到了沐府,紧随而来的是几辆马车,由于一早接到管家的吩咐,说里面装着的全是贵重物品,是自家老爷准备送给郡王殿下以答谢照顾失散多年的大小姐之恩的。所以车夫们都小心地驾驶着马车,唯恐惊了马,出了什么意外。跟在马车后面的是梁府的仆人们,个个皆着装整齐,面色正容,一步一行都体现出良好的教养,场面很是壮观。
热闹人们向来都是喜欢看的,见这番场景,街上瞧见的人们早已议论开来。
“石叔,知道梁相要去哪里么,似乎是全府出动,发生了什么事,至于摆这么大的阵仗?”
石叔笑了笑,对那人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天梁府的人放出了风声,说今天去沐府接他们府里失散多年的大小姐。”
那人有些糊涂,“梁府的大小姐怎么会在沐府谦郡王府里?”
“听说是谦郡王在广庐城里无意中遇到结交的,后来邀请梁府大小姐来望风做客,机缘巧合下被梁相见到,一见之下发现其长得极像逝去的夫人,经过一番确认,终于确定了那姑娘的身份。”石叔想了想,好脾气地解释道,“今日梁相携阖府家眷,亲自来迎接,可见他的为人随和而重亲情,咱们大庆朝有这样的官员实在是我朝之福啊!”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对石叔说的表示很是赞同,说:“原来梁相不仅是个好官,而且还是个好父亲,咱老百姓得更加拥护爱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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