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微微点头,拉着苏媚的手说道。
说话间,那人已然从二楼走到一楼。
叶开定睛一看,这男人中等身材,年纪大约四十五六岁上下,身穿着一身复古长衫,一只手里正把玩着两颗通体碧绿,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的玉球,另一只手,则端着一只上好的紫砂茶壶,看成色,也绝对是那种有价无市的珍品。
这男人一双阴冷的眸子,藏在一张黑铁面具之下,看不清任何表情,也正是因这张张面具,更让人对这男人望而生畏。
“嘶——这眼神,怎么和那个家伙那么像?!”
叶开的目光与那面具之后的眸子汇集到一处,虽然片刻又分离开来,但却让叶开的心里犯起了嘀咕。
“嘶啦——”
正在叶开沉思之际,但见那赌王“妖灯”突然用手中的那柄墨绿色的匕首,在自己的姆指之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口。
同时,那原本同样浮现在赌王“妖灯”脸上那一丝与苏媚相仿的倦态,立刻一扫而空。
想来,这赌王“妖灯”也不是凡人,刚刚那由自称“洪某”的面具男子嘴里发出的笑声,不仅感染了如苏媚一样的普通人,同样的对赌王也产生了一丝影响,而在这片刻之间,这赌王便也立刻发觉,便用了这种方式“以毒攻毒”!
“藏头露尾!想不到,‘海皇波塞冬’号背后的大老板,竟也是惯用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哼,下一次,你们干脆把这整艘船的窗户都换成古时候那种纸糊的,然后,派几个人,挖出小洞来,向里面吹迷香,这样效果,岂不是比你那鬼号一般的笑声,来得更直接吗?!”
赌王“妖灯”果然是识破了那洪姓男子的诡计,言语间,越发的不留情面起来。
“哈哈哈哈……”
那洪姓男子已然走至骰桌面前,再次大笑几声,这才不急不徐的对那赌王“妖灯”道:“赌王,此言差矣!洪某戴面具,实则是一种习惯。洪某的信条之一就是,当你到了一个地方,你突然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是什么人时,那么最好就是也不要让人家知道你是什么人!至于这笑声嘛,呵呵,不过是与大家开个小小的玩笑,仅此而矣,哈哈哈哈……”
“哼,巧舌如簧!洪先生架子好大,背景也的确是个迷,就连我,耗费巨资,也万难查清十之一二,不得不说,论神秘,你早已完胜老头我几条街了!”
赌王“妖灯”冷哼一声,没有给那洪先生任何面子。
“哈哈哈,赌王过奖了!不过,想知道我的背景,又有何难?”
洪先生放下手中的紫砂壶,冲赌王“妖灯”摆了摆手,笑道:“洪某今年四十八岁,孤儿,自幼由福利院收养,但因为洪某从小性格孤僻,经常惹福利院的老院长生气,所以,常被体罚。”
这洪先生就像是在与赌王“妖灯”唠着家常,丝毫没有那种幕后黑手兼集团老大的那种眼高于顶的不屑。
听他这么讲,赌王“妖灯”便也不再说话,接着听下去。
那洪先生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又道:“洪某十二岁的那一年,福利院发生一场莫名的火灾,除了洪某之外,其余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同为孤儿的孩童,都在这场火灾之中丧生。当年,曾有人……竟然……竟然怀疑过洪某!唉……”
说到这里,洪先生停了下来。
他讲的,好像非常气愤,但是在明眼人的心里,一听便能猜出个大概——这福利院的大火,一定就是他,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干的!
“啧啧,十二岁,就……哦,洪先生,你的故事非常扣人心弦,老头子能不能继续听下去呢?”
赌王“妖灯”咂了咂嘴,理了理手,看向那面具男子洪先生道。
那洪先生轻轻点了点头,便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后来,终因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不了了之。经历那场让洪某伤心欲绝的事故之后,洪某便流浪三年,十五岁开始涉足‘地下生意’,十八岁时,因为涉嫌杀人,被提起公诉。不过,再后来嘛,也是因为证据不足而释放。从那以后,洪某便开始用在‘地下’混来的一笔钱从事正当……哦,或许不太正当的生意,十年后,拥有自已的第一家公司……”
洪先生说到这里,便收住话语,不再讲下去了。
当然,后面,也没有人再感兴趣,无非是他如何利用自己的铁腕手段,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
“洪先生,你说,那孤儿院的火到底是谁他么的放的呢?此人心狠手辣的程度,的确超出常人想像!他是不是心里扭曲,变(态)啊?!”
赌王“妖灯”见洪先生停了下来,直接来了一句指桑骂槐。
“你!”
一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冷无言自然听出了赌王“妖灯”的话中含义,有些忍不住了,单手一指,便欲发难。
“嗯?!”
洪先生也不阻止,只是轻轻侧目。
那冷无言立刻便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低下头去,退在洪先生的身后。
这情形让众人看来,哪里还有一点点不久前那地府判官一般的杀神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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