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凑巧。
如果叶开下午驱车赶往秦家,或许便会发现,整个秦家都笼罩在一片阴暗的悲痛气氛之中。
书房内,一张太师椅之上,仰面躺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只不过,此时的老者一双老眼布满了泪水,脸上的神情也是极为悲痛。
他便是整个秦家真正的话语者,秦远山秦老爷子。
在秦远山秦老爷子的周围,正站着同样是面色难看的秦长生,当代的秦家家主。
秦长生一身黑色的正装,那头上的白发,似乎在几天前还不曾有过,想来,就是这几天内,他的心情也是经历了极度的悲痛。
如果说秦远山与秦长生二人早已见惯了生死,历经了常人所无法想象到的磨难,那么秦长生身后的两个女孩,则是让人看去便会立即潸然泪下。
苏媚与秦筱雪相互依靠着,站在那里。
苏媚一脸漠然,两只本来妖媚无穷的大眼睛内,已然是没有了一丝的灵性,那深深的眼袋,以及那满面的倦容,还有那件一周以来都没有换过甚至连脱都没有脱下来过的外套,任何一样都足矣说明了这个女人这一周来是如何熬过来的。
她的眼睛已然没有了泪水,可是,也只有在场的几个人才能知道,这些天来,苏媚究竟哭晕过去几次,哭出了多少的泪水
所谓,大悲无言,说的应该就是现在苏媚的情形了吧?
如果说看到苏媚的人,便会被她的这种无言的悲伤所感染,心里揪痛万分的话,那么再向苏媚身边的秦筱雪看去,则又会有被狠狠的捅上一刀的感觉。
本就是拒生人于千里之外的秦筱雪,此时此刻,更是时不时的流出无声的泪水,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便小声的抽泣两声,但更多的时候则是默默的用纸巾去擦那一直流到下巴时,她自己才会发觉的泪珠。
那一脸的寒霜,因为叶开的原因,早已融化了很多,但现在,似乎这层寒意将会更加的浓郁,想要接近她,恐怕也会比以前要难上千倍万倍了吧?
房间里人不多,但只要在的,无一不是对叶开的死,心怀万千悲痛的人。
“长生,你们……都安排好了吗?”
秦远山深吸了一口气,两眼漠视前方,对身边的秦长生问道。
秦长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回道:“唉……父亲,叶开尸骨无存,更没有什么骨灰。所以,我和苏媚、筱雪两个丫头商量了,他对我们秦家有恩,不管叶开的父母要把他们的儿子葬在何处,但我们秦家的墓地,一定会为叶开留一座墓碑。虽然说,死者已矣,但孩儿不想让所有秦家的子孙忘记有叶开这样一位对秦家恩重如山般的人物,所以,他的葬礼,我们决定明天上午十点,在秦家墓地举行。”
秦远山听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良久,这才出声道:“这样也好,明天,通知所有秦家的子孙,除了在国外回不来的,其余华夏国内的,没有特殊情况的,必须到场参加叶开的葬礼。否则,将直接从秦家除名!”
“已经全部通知下去了,父亲!”
秦长生抬眼看了看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沉声回答。
“另外……我们会将叶开在天福集团所有的股份重新购买回来,换成现金,存入到叶开父母的银行账号里去。他们的儿子死了,我们却不能让他们寒心。”
“嗯,做的好!叶开的父母……知道他们儿子的噩耗了吗?”
秦远山应了一声后,又问秦长生道。
“老爷子……我们……还没有告诉他们。这种难过的事情,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白发人送黑发人,放在谁的身上,谁都受不了啊!”
一边久未出声的苏媚开口了,那语气,就好像是一块没有任何生气的木头一般,又好像苏媚已然被抽走了灵魂,是在机械的播放着台词一样。
“唉……也罢,也罢。这件事,你们去办好了。等过两天,我亲自去叶开父母那里一趟,到时候,就再和他们一起,为叶开重新办一次葬礼好了。明天,就当是我们秦家内部的事情,暂时不通知他们了吧。”
秦远山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到最后,竟然是老眼再次流出泪水来。
“两个小丫头,你们也别再伤心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可惜,可惜啊!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我本来还打算,让他成为我们秦家的一分子,娶了你们中的一个呢,现在,连这种愿望都成了奢求,唉……”
秦远山说罢,再次叹气,复又闭上双眼,向众人挥了挥手。
“老爷子累了,我们出去吧!”
秦长生见状,便伸出手来,轻轻的揽过苏媚与秦筱雪的肩膀,对二女小声的说道。
二人点头跟着秦长生离开了书房。
那躺椅上的秦远山秦老爷子歇了足足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后,再次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着窗外,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叶开小友,你天姿聪慧,拥有神医之术,不世之才,本想与你结成忘年之交,奈何天妒英才,不留你在人间。你救过我儿长生,此恩,老朽无以为报,只能希望你,一路走好!”
书房外,秦家院内的小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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