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被深深刺痛,没有唐晚,何来幸福可言?
“你等着,我救你。”我说。
“好,我等着,直到海枯石烂。”唐晚回应。
我强忍悲痛,努力微笑:“唐晚,你知道吗?我现在处于51基地核心区,正在通过远程摄像机观察镜室。如果你恰好在向着这边的窗前,也许我们就能彼此看到呢!”
其实,就算她在窗内,数百扇窗户罗列在一起,她又怎么能知道哪一扇正对摄像机镜头?即使镜头无限拉近,我也观察不到窗内的情形。
相见不相亲,争如不相见?
如果仅仅看到,转瞬间又眼睁睁失去,还不如不再见面。
这一刻,我心如刀割,双手紧扣喉咙,才不至于痛哭失声。
“天石,不要难过,你的眼泪流到心里,我就在你心里,能看到它们一颗颗落下来。现在,听我说,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下去。这一生,可惜我们相见恨晚,无法长久……”唐晚的声音变得沙哑,似乎正在饮泣。
“我会救你,就算倾覆全世界,我也要救你出来。”我背靠墙角,紧攥双拳,坚决地发誓。
“我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说到最后,唐晚的哭声无法压抑地响起来。
我无法发泄心中的悲痛,双拳敲打太阳穴,身体不由自主地沿着墙角滑下去。
如果镜室填入海眼,那我真的回天乏术、无能为力了。至少现在,它还矗立在海底,即使如韩映真所说,仅有两成把握,我也要试一试。
一双黑色皮靴无声地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接着,一双温柔的手抓住了我的双拳。
“夏先生,保重身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的盟友,愿意倾尽全力帮你。”那是韩映真的声音。
“唐晚,唐晚。”我脱口叫着,却再也听不到回音。
我抬起头,看见韩映真眼中流露出的无限怜惜之意。
“你刚刚又出现幻听了?”韩映真问。
我摇头:“不是幻听,是唐晚在跟我说话。她能感受到我,我也能感受到她。”
韩映真皱眉,双手用力,把我拉起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夏先生,冷静一点,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如果你想打破镜室,我们再进去时,必须态度坚决,命令那些禁术师打开缠绕镜室的种种禁锢符咒。一切准备停当,我就命令日本潜艇出击。”韩映真决绝地说。
我用力点头,抬腿要走,但浑身紧张过度,竟致虚脱,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幸好被韩映真一把抱住。
“借我的肩膀给你倚靠一分钟。”韩映真苦笑着说。
我靠着她的身体,满脑子里都是唐晚的影子。
“有些事很难,是留给高手做的,普通人只会望而却步。夏先生,你我联手,创个奇迹给世人看看,怎么样?”韩映真问。
“好,我和唐晚都把命交到你手上,拜托了。”我紧紧搂着韩映真的身体,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热量和精神。
她笔直站着,如中流砥柱,任我抱着,不摇不动。
足足有三分钟,我们拥抱在一起,身体与精神融合在一起,渐渐合二为一。
我第二次进入会议室,连老虎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死气沉沉、垂头丧气的静默。
“打开镜室上的所有禁锢,不要问为什么,我只要结果。”我说。
“这是总统的命令,还是——”米加达老调重弹。
“是我的命令,你只管执行就好了。”我冷冷地说。
在米加达张口之前,韩映真突然向前滑步,抓住米加达的左臂,右手一挥,将一把柳叶匕首刺入对方手臂,刀尖贯穿至会议桌之下。
“不听夏先生吩咐,就是这种下场。”韩映真缓步后退,轻拍着手掌宣布。
米加达并未发出惨叫,只是五官扭曲,眼中射出仇恨的寒光。
“按夏先生的吩咐做,我们两个代表的正是总统意志。”老虎替我解释。
仙姬胆小怕事,立刻起身,奔向前方的大屏幕。
“很好,很听话,值得表扬。”小女孩缓缓拍手。
仙姬解除符咒的方式十分奇特,她先扔掉拐杖,然后跪倒在大屏幕前,亮出双手食指,交叉双臂,在地上划出一组复杂的几何图形来。
我大声吩咐:“把镜头拉到底,我要看清镜室外围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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