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却是个灯火通明的大屋子,有个大炕,应该是谁家卧室,简陋朴实无华证明非富贵家。
有两对人此刻正凶猛厮杀在一起。其中二人正是赵岳有心收用的拼命二郎。
二人的对手是两个更雄壮的汉子,年纪不大,都是健康黑红的圆脸,微须,相貌看着朴实墩厚又相近,应该是亲兄弟,此刻却眼射凶猛坚定,各使一对重锤猛攻。
他们的锤却都是一个‘西瓜’,一个是带狼牙钉的‘西瓜’。
锤柄末有圆环。
兄弟二人腰间都缠着铁链。
赵岳明白,这必是连接两柄锤用的。扣上铁链就是两柄流星锤。
这二人无疑是力量型猛人,大锤使得呼呼生风,速度不在钩剑之下,显示了不凡武艺。
钩剑二人果然不俗,力量强猛,招法有玄妙,底子扎实,一对钩剑使得如银龙翻绞,却遇到了克制的重武器对手,在屋子里没有足够的腾挪空间,只能时不时和重锤硬碰硬吃亏。
赵岳心里闪过一个疑虑。
他从两锤人身上感到了凶猛杀机,却没有感受到恶徒在厮杀中自然流露的歹毒煞气。
这两个大汉明明是淳朴的当地村民,为何会和崔家这样的毒蛇般人家是一伙?为何会在此关头愿意舍命阻挡追杀,保住崔家的逃生机会?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此二人既然为崔家守着绝秘逃生路,必然和崔家的关系不一般,绝对是心腹中的心腹,怎么可能在这么近的关系中却不沾染崔家的阴毒凶残?
这个问题有意思。
赵岳一瞅屋子的地面。看到地道出口附近散落着薄薄的水泥片,嘴角顿时露出会心一笑。
此处石门必定藏在水泥里面。
崔家人逃到这,打开石门,轻易打破了这层薄薄水泥,贯通逃生路,闯入这间屋子。才暴露出卧室这面墙壁的真相。这两傻锤子只怕在今晚墙破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卧室中居然藏着崔家的逃命秘密。
以赵岳对崔家人狡诈程度的深刻了解,他敢保证,此处石门机关必定还是那种只能在地道内开的单向机关。换句话就是说,这里只能由崔家人在逃生时在里面贯通。外面的人即使察觉水泥后有个门一样的石头墙,却不破坏墙壁毁掉房子就不知秘密,打不开门,根本进不来。
这说明两锤子根本没得到崔家人的真正信任,在崔家人眼里仍然只是巧妙利用的一种工具,就是不知怎么骗得二人如此效忠拼命。
这就对了。
这才符合崔家人行事的逻辑模式。
程鹰、金雕二人始终被两锤子死死挡住出卧室的门。不能追杀出去,急得红眼大吼。
赵岳知道双方各有所长,武力半斤八两,只怕不打到挥舞不动武器不会有结果。他一纵身跳上火炕。
傻锤子脸对这边,早看到了赵岳,只是守紧住那边的门,这屋子里的人就谁也休想过去,他们才没有分心攻击赵岳。
靠近赵岳的那个傻锤子看到新蒙面人欺近。大吼一声,圆‘西瓜’逼退对手。狼牙‘西瓜’砸向炕上的赵岳。
赵岳弯腰轻轻一纵避开,人已欺近,右掌如电劈在傻锤子的后脖子。
傻锤子中掌努力睁眼保持清醒,却还是瘫软在地。
他的对手程鹰惊骇地看了赵岳一眼,没趁机上前一钩杀了傻锤子。
也不知他是对这对锤子有和赵岳一样的奇怪和疑虑,还是觉得人是赵岳打败的。应该由赵岳决定那人生死,还是以为那人已经死了。
另一傻锤子看到兄弟突然倒下,惊恐大叫一声:“哥——”
撇开对手,向赵岳疯狂杀来。
可惜,不练到超一流身手。他挡不住赵岳闪电一击,转眼也被拍昏。
没了阻挡,程鹰、金雕连向赵岳招呼一声都没心思,急窜出卧室,杀向房子外。
赵岳不理躺地上‘休息’的两傻锤子,紧跟程金二人冲了出去。
院子里此时停着十几匹马,匹匹精良。
一对腰插铁柄大斧的年轻大汉正急忙给战马上马鞍。
七八个身着华贵皮裘,却衣冠不整的狼狈汉子也在匆忙奋力帮着上鞍子,多是富态中年人。
看到程鹰、金雕居然能冲破阻挡杀了出来,这些汉子无不惊恐,有的顾不得旁人,拉着已经上好马鞍的马就仓皇向院门跑,却是谁先逃,谁先死,被赵岳的飞锥一一杀死。
倒了两为崔家拼命的傻锤子,这又出现两傻斧子。
插斧大汉看到杀手疯狂冲来,赶忙放下手中活,各自拔出一对钢斧,不顾赵岳的恐怖暗器威胁生命,勇猛挡住了程鹰、金雕,又是一番凶猛激烈厮杀。
这二人力量不如两傻锤子兄弟,却也是铁身板的力量猛将,斧法也不寻常。金、程二人武艺和经验都在对手之上,但想轻易杀掉对手,大杀最终目标,却也不是容易的事。
程鹰渴望杀光崔家人,为无辜惨死的家人亲友报沉冤十几年的深仇大恨,好不容易逮到可以尽情大屠杀崔家众多男丁的机会,却一次次被傻子挡住,不由地急得大叫赵岳:“无敌盟友,请快帮忙。”
赵岳也不能耽误工夫,立即出手,收拾两傻锤子一样迅速放倒了两傻斧子。
回头看程鹰、金雕已经疯狂砍杀了近半崔家在这的男丁,连忙阻止道:“留活口盘问。”
程鹰、金雕看大局已定,又感激敬重赵岳,听话地收了手,只是摆滴血的钩剑,横眉立目死盯着仇人,看这些家伙都包着华贵暖和的皮裘,又火起骂:“狗东西还是冻着才会老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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