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渊邹润都点头,对赵岳笑道:“请公子放心。”
说着都阴森森扫了六蟒一眼,让正面面相觑的六蟒无不心中一寒。
六蟒的事,这就算完了。
赵岳立即离开。
这次他只带着雕龙绣虎二小将。
三人匆匆向外走。
小刘通追出来叫道:“四哥,让我跟你去吧?至少多个可靠的跑腿的。”
赵岳笑着拍拍奶兄弟的双膀,却低声道:“最近我老是心神不宁,总感觉有灾祸要发生。想想南边、北边、大哥那,就算有麻烦也都没有大问题。想来想去,只有梁山、老家和高俅大军三处是我们的弱点。”
“梁山兵少,但有广大水泊之利,镇守诸将得力,朝廷又不会攻击,问题应该不大。高俅那,我不得不亲自去解决。我不盯着,怕是计划落空。夏季战略麻烦就大了。老家最让我放心不下。祖母在那呢。她老人家不能有任何闪失。可庄民不是英勇善战的老户人,虽然接受了军事训练,心也既忠又齐,却一直没打过恶仗。”
“郑居中和石符练这两玩艺领着熊兵烂将根本守不住沧州。大哥执政时建立的强大民间防御也随着郑居中当政大力破坏和骁勇抵抗辽寇多年练出来的老沧州人大批离开而瓦解。新居民如今实际占了沧州人多数,虽多是勇敢闯天下的难得汉人百姓,但只一个心不够齐配合不够默契就是要命弱点。辽寇今年却必然会在夏收后立即抢掠沧州。我担心辽寇会重点报复咱家。”
“老家守卫力量不足,只分开领导咱们各城堡守卫战时进堡的避难者,镇守的将领就不够。南北两军都在忙着安置移民,震慑移民大量涌入混乱下可能出现的民乱,剔除恶者,分配居处和田地,组织夏收,事务繁重,责任重大。北军还要分兵扫荡藏匿在半岛各处搞破坏的一些幸存棒子。都抽不出人来。”
赵岳严肃起来,“兄弟你听着,我要你带着奇显哥俩回去帮助你大哥和李助姐夫以及留守的老教头们守好庄子。”
小刘通一听责任不小又有杀辽寇的仗打,这就高兴了,愿意回老家被大哥刘文拘着。
赵岳也笑了,“如果那六蟒识趣,那个问题的答案答对了。你押着他们及他们的亲信乘船回老家,具体降服收心工作由你大哥做好。那时六蟒知晓些咱家的秘密,心中的野兽会转化为杀辽寇外敌的强大动力、暴虐战斗力,积在心里的阴暗负面情绪也能得到有效发泄。这股力量用好了,到时也是份不小的助力。收归梁山军更是得力助手。”
小刘通点头嗯一声:“四哥放心。我不会乱说卖弄早早泄露秘密的。收降这活,我大哥玩得好。”
赵岳用力拍拍他的双膀:“刀枪无眼,战时定不要大意、逞强。一定服从指挥,更要注意安全。代我照顾好祖母。”
“嗯,四哥也要保重。”
赵岳飞身上马,向送别的诸将挥挥手,出了南城门,飞马向莱州急奔而去……
此时,三衙太尉兼殿帅高俅也一改慢腾腾进兵速度,正带领三十万大军加快扫荡抢掠,奋力扑向密州。
这奸贼空有大军却不去积极追剿海盗,任海盗北上一路打破府县城池诛杀官吏拐走大量沿海居民,是畏惧海盗凶猛强大攻州灭府如履平地威势惊人,他对部下大军的战斗力缺乏信心,对自己指挥打这么大的仗的能力更心中无底,不敢逼得太紧,怕激怒海盗引起危险的大战不但军队有覆灭之危,混战大败中他也有性命之危,这个风险绝不能冒,也是有追剿的名目借口才可利用难得统如此大军自由出征的机会由南到北抢掠大户大肆发财,除此之外,也另有政治上的积极考量。
这厮是个误国奸贼,名列北宋末六贼之一,历史早有定论。
但你若因此说他不忠君爱国,那就不准确了。
这厮至少还是爱大宋王朝的,更爱赏他一切荣华富贵的皇帝赵佶,对狗皇帝忠心耿耿。正是这份忠心,皇帝才格外宠信。
放任海盗诱惑拐带走大宋臣民,高俅有很理智清醒的认识,政治目的也是为了大宋好。
这听起来让人感觉很荒谬。
但高俅自有他的理由,而且不是没有道理。
沿海这些跟海盗走的人,心已经不在大宋了,说白了,大宋王朝根本无力剿灭海盗在海外的强悍王国,也没能力堵截在大海纵横自如也可神出鬼没随处登岸的海盗把宋人诱惑走,更没能力从芸芸众生中区分清哪些人心里已经向着海盗挑出来惩罚处置。谁能清晰看出人心里的念头?神仙也辨不清最玄妙复杂的广大人心。朝廷又不能乱猜乱杀,这是个很现实的严峻问题。而强留下想投靠海盗的人,朝廷又不知谁忠谁已叛,这就是巨大隐患,时机一到就会暴发大难。
就象这次江南大祸。
朝廷根本不知江南民间甚至军队中居然藏着那么多心早已背叛朝廷归了海盗的人。海盗轻易扫荡江南,就是得了这个便利。
既然这些人已经背叛大宋,又挡不住流走,那不如干脆这次任海盗一举移走了,朝廷反而对这些地方多了清晰认识和安全。也省得费力却无效地辨别谁忠谁奸弄得人人自危了。
与国家战略大局和长久安危相比,遭劫的地方官吏死光了不足惜,有的是可补上的。
反正难辨忠奸,全清空了,重新安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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