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孺是海盗特意照顾帮助的群体,有牛车马车羊车坐,游牧民族嘛,又是四处劫掠的强盗国,夏国自然不缺牛马,海盗也让出不少品质不算好的战马给迁移者架车帮助迁移,如此妇孺自然不会承受急速行军迁徒的灾难。但汉子就没这待遇了,贵贱全部随车步行,赶车拉车,喂养和赶牲畜许多活要干,长途劳累之下,老弱病残自然就撑不住了,纷纷倒下
这是个残酷的淘汰过程。海盗军也有意如此。
帝国不要异族拖累成国家负担,没那么心软仁慈,在此刻也不表现什么伟大高尚以劳累甚至牺牲自我来感化异族。
征服这种政治军事行为,它不是感化的事,而是被征服者在屠刀下不得不老实服从的事。
作为征服者,你对被征服者再表现雷锋似的温暖热情慷慨相助也没用,他该仇视你照样仇视,而且会一看你采用假仁假义高尚仁慈收买人心不用屠刀肆意说话了,反而反抗不从甚至蓄意报复的胆子大了起来,危险麻烦反而大了起来。
既是战争掠夺血腥行为,既然是满手血腥的侵略者,那么就不要扮演仁慈上帝角色,不要在凶残强硬形成的有效震慑威压中掺杂上善良仁慈等成分,那很可笑,不符合侵略战争场景,更不利于控制掳夺强逼局面。照样凶悍强硬冷漠无情,无视老弱病残死亡,对不老实者就立即屠刀殴打相加,在此基础上稍做些体现人性人文关怀的行为才能更有利达到目的。
历史上金军侵宋,掳掠了十万数的劳力匠人等北上为奴隶,路途上凶残如野兽,各种虐待折磨,死了很多俘虏,但却确实没有敢反抗的,也极少有敢起心逃走的,在血腥恐怖下个个吓得战战兢兢老老实实任凭命运自然裁决生死。
这就是人性。
这就是人在强权与死亡凶险施压下对强者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畏服顺从。
若是相反,金军对俘虏体现各种圣母天使温暖体贴关怀帮助,那乐子就大了。
金军人少,参与押送的金军更少,如此薄弱的兵力敢玩仁爱,那俘虏们吃得饱,穿得暖,睡得足,养得体力与精神充沛,面对不凶残的“敌人”有怕死不敢反抗的,却岂有不大量伺机逃跑的?金军仁慈有人性了,却怎么可能完成押送?
征服的道理是一样的,都是以强欺弱,以霸欺仁;要采用的主要手段也必须是一样的。否则只有失败,自取其辱。
真正能感化这些异族的是在以后的帝国美好新生活中。
只有亲身感受到了帝国生活确实好,感觉自己被强掳来海盗做对了,自己有福了,那样才是有效融合异族的时候。
此前的两次宋国汉人大规模叛逃迁移也自然发生这种残酷淘汰事,这是没办法两全其美解决的,宋国可没有那么多牛马可利用来迁移,海盗只能借助河流船只尽可能支援接应,但有太多照顾接应不到的地方只能任残酷的淘汰自然发生。好在,老弱病残要么奋力跟着迁移宁愿倒在奔往幸福的叛逃路上,要么坚持不住了,又不想这么累垮甚至死掉,又留恋故土家乡,可以选择让亲人去海外享福,而自己留下继续当宋民。反正这身体状况也熬不几年,就不走了,死在家乡也好。
反过来说,海盗帝国对本民族尚且只能硬起心肠,那么对这些一代代不知在屠杀抢掠中沾染了多少汉民族鲜血的野蛮愚昧狼性异族,海盗军又岂会有可笑的过多人性仁爱关怀?
该自然淘汰的就淘汰掉。
这也是这些蛮子对大汉民族制造的太多罪孽的变相惩罚与偿还清算。
没有付出足够的生命代价,没有经受残酷考验就能获得帝国的美好生活,世上那有这么便宜的?没这个道理。而且,这些异族轻松舒坦地得到了又岂会珍惜好生活的来之不易?岂会懂得感恩回报?
不能惯着异族,更不能让异族感觉自己是享受特权的群体,不能让这些人有政府就该格外对他们好格外宽容的印象。
你们是战败者,是愚昧落后的群体,是帝国的下等公民,只有老实效忠帝国,比汉人更努力更多对帝国奉献才可。
至少赵岳就是这种冷漠强硬的鲜明心态。
而这些异族,党项人也好,吐蕃蛮子也罢,都对海盗对他们凶狠冷漠作派并没有强烈愤恨不平情绪,反而觉得是应该的。强者就应该是这样的。
天使作派反而是不正常的,会让他们怀疑海盗在哄骗自己,怕是轻松顺利把自己拐到海外后,海盗就立马会露出魔鬼嘴脸,开矿、挖河各种凶险累死人的活就会加到身上,累死折磨死算完,他们反而不安了想反抗。
有这种心态与认识,这是他们在往日侵略汉人或什么群体时,对掳掠的人口用的就是没人性的残暴屠杀虐待。只有凶残才能有效畏服俘虏老实追随着卖命。他们根本不把俘虏当人看。人权、人格尊严、宽大俘虏,民族平等什么的,没这个概念。狼对羊还讲什么仁慈?没那个必要。狼吃羊是天性是应该的,哪来的什么平等?如此种种观念。
相比他们的野兽行为和观念,海盗的作派已经是很仁慈宽容了。
照顾妇孺,这事已经让蛮子们感动。
至于倒下的老弱病残亲人族人,蛮子们并没有多少强烈的悲愤痛苦。
狼不行了,跟不上队伍迁移而死掉,这很正常。
所以,海盗的行为在宋儒读书人或热衷表现君子高尚的士大夫们眼里是野蛮凶残禽兽行径,必会唾沫四溅慷慨激昂大加口诛笔伐,但承受这一切的蛮子本身却没这觉悟。而儒教政权下的汉人尤其是统治者总一厢情愿地坚持对异族仁义感化,展现各种宽容慷慨甚至是体贴放纵,对异族各种罪恶行为与野蛮凶残罪孽表示很理解,却对同族百姓残酷盘剥虐待横加各种苛责。真是不知所谓。一种很奇怪的统治者心态行为。说它陈腐残忍坑国坑本民族不算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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