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遭遇的就可能是陷入死亡之灾这里是南方,宋江一行遇难不会有任何外助。而行凶的对手眼看着势力极大,江上不断有船来,有人加入争斗,而且是本地的,极有可能还有强助会出头助拳
面临生死,杨适和刘无忌心中的不解和怨气就难免暴发。只是也不好对宋江说什么。但他们的眼神流露了这种情绪。
宋江立即察觉了。
他无法解释,就干笑几声,转移话题皱眉感叹道:“好好的世道怎么就成这样了?此地的人怎么敢如此凶强张狂不讲理也不守法?成何体统?”
杨适、刘无忌闻言越发干憋气,却说不得什么,眼见船上的兄弟越发陷入危急,不禁凶性大发,一挽袖子就要奔上船去取了暗藏的钢刀大开杀戒在此杀了人可不同于此前路上杀的,此前遇到当地人寻事,反杀抢完了,上船就溜了,以如今的官府能奈何什么?只能对他们这样的陌生过路凶犯所犯的案子不了了之。当地官府此时也没心思在这方面追究。此前的路上多次遇难,他们也没少杀伤人,至今也果然啥事也没有。但在这就不一样了。
这是浔阳江畔,虽然离宋江发配地江州城还老远,但这总会有江州一带的人在,能认出罪犯,若是敢在此犯案就必然会波及到江州,必然会让宋江陷入重罪加身。至少,宋江惹下仇敌,会被这伙明显是地痞歹徒的团伙报复追杀
杨适刘无忌是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此机会大杀一番制造大案和仇敌,让宋江想在江州安稳熬过短暂刑期等到大赦却老实服刑不得,在这起就不能去江州了,不得不跟他们转头回去加入二龙山这多好,多符合利益
二人抬脚准备冲向船上取刀时,却猛听到身后有人冷笑骂骂咧咧喝问:“喂,你这矮子黑厮,你瞧不起俺们当地人?你这锉厮鸟敢不服?”
声音凶戾而拽得不行不行。
喝骂间,一只拳头已经打向宋江的脑袋。
宋江也是号称不近女色而专喜习枪棒的,没被这突兀一拳打中,却不是真有武艺,而是闻声猛转身错步回头凑巧避开了这一拳,但也没完全避开,头上的帽子被打掉了,顿时露出了帽子遮掩下的额角金印。
“呵喝?哈哈”
那出手的汉子指点着宋江的脸大笑道:“我当这肥黑厮是个有钱有势的北方人大老爷,却原来是个贼配军哈哈可笑死我了。”
他不是一个人。
宋江、杨适、刘无忌三人身后是一群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路数的恶汉。
恶汉们瞅着宋江脸上刺眼的金印和满脸的尴尬恼怒却憋屈不敢发作的难受神情,也都肆意狂笑起来,甚至起哄辱骂
果然呐,果然。一惹就是一大群。当地人的帮手来搞事了,仍然是团伙,人多势众,而且个个一看就知不是弱鸡那么好惹好打的,这些人至少都是擅长打架欺负人的地痞狂徒惯犯。杨适和刘无忌心中感叹,这回,性命危险真来了,顾不得什么了也正好顺手大杀一番犯下重案逼宋公明及早回头吧
二人心有计较,又心高气傲,着实被这些当地人的张狂凶强气恼了,一见那打宋江一拳的汉子又欺上来想挑衅和进一步欺负人,杨适先冷笑暴喝一声:“找死。”迎上去就是一重拳,直轰那身膀很是雄壮的无赖汉的脸,却被架住。
那汉子被打得退了一步,甩了甩打痛的胳膊,哟哬一声狞笑:“还敢对爷爷动手?还敢对爷爷嚣张放话找死?”一挥手,“兄弟们,捧他。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敢小瞧了咱们这些浔阳江好汉。”
那些狂徒顿时个个眼闪凶光,仿佛抢钱一样亢奋地一拥而上,争先恐后拳脚如雨点般打过来。
杨适、刘无忌身为京城混得很出名的花胳膊,是真有点本事,不是浪得虚名,当年打惯了群架,不止斗殴极有经验,拳脚上也确实有些过人造诣,此时怒火中烧,理智缺失,胆气随之大涨,对手众多,却毫不畏惧,更凶猛迎战
这些当地人凶恶敢打,有打架经验,甚至也不缺力气,但显然都是穷苦出身的,没条件正经学到武艺,就是经常欺负人的打架手熟,欺负普通人自然是好手,可一对上习武行家就露了怯了,最凶狠勇敢最先扑上来的几个,几转眼间就被杨、刘二人打伤打退甚至放翻在地一时起不来哎哟哎哟惨叫
那带头寻事的雄壮汉子既惊又怒,显然自负本事,对杨适猛扑上来另一个明显也是头子却一直没吱声的精瘦些的汉子则扑向刘无忌。
这二人果然有些身手,是正经习过武出身的,但交手了片刻,仍然不是杨刘二人的对手。但对方人手实在多,杨刘二人还得顾忌宋江的安危,很快就陷入处处被动挨打,连宋江在内都鼻青脸肿,急眼间边打边退到江边急叫船上的人,刀来。
“嘿?在爷爷的地盘还敢亮刀?”
一声嗓音粗砺狞笑喝骂间,一个浑身是凶煞是力气的大汉出了酒楼,伸手接了跟着的人赶紧递上的剑,一口重剑,没有鞘,柄长就一尺正是江湖民间习惯上通常称呼的丧门剑,恶汉口中叫道:“看你们有点本事啊。想动刀逞强?哼哼,那赶紧的。爷爷掂掂你的斤两,正好成全你们下地狱。”
骂着,他提剑抢步冲过来。跟他出来的几个恶汉也亮出了钢刀扑过来,正围攻的汉子们也纷纷亮了凶器
杨适刘无忌只一瞧就知道这伙人不一般,必是杀人不眨眼的尤其是这使丧门剑的家伙不是好弄的寡不敌众,想上船逃走,可水手正被先挑事的那帮子人纠缠着围打,解船的工夫都没有,何况是架船这回怕是真得载在这了
不止杨迁、刘无忌心惊胆战这么想。宋江也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显然知道糟了,怕是要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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