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角岭十三太保中的獠牙郎苟富贵、震山岗王霸道、洞箫郎柳上人、玉面郎君高世英正持弓专门射杀军官。实际上他们箭术平平,在混战的情况下,他们能射杀个屁得军官,敢放箭怕是反而会误伤了自己人,就是在装模作样,也不肯上去近战冒险。
原青州军步军指挥使叶茂、王善都是有真本事的,却是贪生怕死烂军官一对,如今成了强盗也照样不堪。再其他的二龙山头领就不值一提了。江州这边的头领也只有戴全和毛和尚急眼间有心参加断后大战,毛和尚上去了。戴全却要拉戴宗他们,无法抽身
赵岳主仆三人在楼上把一切看得清楚,都不禁下意识摇头冷笑。
晁盖危矣!不得不出手了。
赵岳对雕龙低语了几句。
雕龙一笑,立即下楼去了。
绣虎则抄起那张沉重的案几瞅准机会猛砸向楼下。案几咔嚓撞破窗户,正落向东方梁。
东方梁正又一棍打得晁盖倒退,猛然听到异响,警惕急闪眼间就瞅见路边二楼有个发黑的大东西猛砸向自己,急忙一甩铁棍,嘭,钝角方梁正砸在案几厚实的桌面上,把个结实的案几打得四分五裂。大铁棍也向下猛一沉。谁知紧跟着桌子下来的还有一个人,东方梁想也不想急忙又挥棍想反击,只稍慢了一点点,就感觉铁棍一滞挥不动了,更有一股可怕的沛然力量猛然一拽铁棍,拽得他猝不及防,有防也抗不住如此猛力,身子一歪不由自主栽向马下,本能就松开了铁棍伸双手支撑向地面,电光火石间却已被人抓住后腰的束甲大带又是猛一拽,东方梁的运动轨迹就不是猛跌趴下马了,而是横着斜飞了出去。
几乎同时,路边一扇门猛然呼咚开了,东方梁正好飞进了洞开的门里,又飞了一丈多,轰一声结结实实正面拍在屋里结实平坦的地上,震得这栋主体是木制的二层居民小楼似乎都晃了几晃要塌了。
东方梁哼哧一声,被拍出了胸中的气息,身着重甲,这点高度不至于受伤,但也正因为格外沉重而跌得狠,震得五脏六腑翻腾,岔气,脑子一迷糊间,开门的雕龙已猛虎般扑了上去,娴熟反剪了东方梁毫无力气的双手咔咔铐上了,随即又堵上了东方梁的大嘴,堵得东方梁只能一声闷哼
赵岳一招收拾了东方梁,动作连贯,抬脚猛踹了东方梁那匹失去主人却还挡在路中间去路的铁甲重骑肋腹一记,踹得那战马嘶鸣一声,踏踏不由自主横着向小巷另一边去了。他夺的东方梁的大铁棍也在手中变成了持棍尾,双膀较劲横着一抡。大铁棍脱手而手,在半空打着转,可怕的呼啸着正砸在牢牢堵着巷口的盾阵上,引起一片惊呼也扫倒了一大片,盾阵顿时瓦解。官兵更是一片惨叫混乱
晁盖他们都看呆了:象洪荒怪兽一样的铁骑重将就这么被收拾了?这么容易?
有人随即寻思:这神秘人打的是偷袭,取巧是容易做到应该确实没那么难,换我,我也能,可惜我怎么就没想到进楼偷袭
但天生神力又武艺高强的晁盖自己很明白,这真的太难了。
正如看人挑担太轻松,自己挑担压弯腰。这员使棍的官将长得山一样雄壮,力大无穷,棍子也太沉重了,却被轻易夺了棍子连带拽下马,身躯加上重甲沉得也象山一样,却象布娃娃一样被一手就摔飞了这种强横的力量、技巧、反应速度一切拿捏到恰到好处,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只怕天下没有第二人。反正晁盖虽自负其能却自知根本做不到。只反应速度就远远来不及。此人之能真神人也!戴着古怪面具,也不知是哪位义士心慈可怜我晁盖而仗义出手
赵岳似乎真是神人一样,扫了眼晁盖,背对着楼已一纵身就上了二楼顶,在楼顶居高临下冷泠盯着晁盖身后的那些避战龟缩不动的所谓好汉,指着他们嘲弄道:“你们这些既无能无德也无凶恶敢战血性的(小人)废物。”
只顾转眼跟着赵岳转的洪教头等人被骂得清醒了,不禁个个心生羞恼愤恨,心中杀机澎湃,若不是太惊骇赵岳之能,很清楚打不过而心里极畏惧,他们只怕没本事上房追杀也要抗声大骂回嘴以维护颜面此时只顾着闯出重围逃命,性命攸关之时也无心节外生枝计较面皮问题,前面的官兵正混乱着不知该打还是该逃,箭雨威胁没有了,这些家伙就装作没听到骂声,一个屁也不敢吭声的轰隆隆绕过晁盖猛冲过去,把一身邪火和凶狠全发泄在官兵身上,瞬间就冲开了通路
晁盖认不出是赵岳。
他自当年生辰纲事件见过赵岳后再没见过。赵岳又正年少长身体、变气质的时候,如今更高挺英武利落,晁盖哪还能认出身形来。他只感觉似乎有那么点儿眼熟,但又想不起任何有关联的,只眼神复杂地瞅了瞅冲过去的部下,又瞅瞅那扇猛然打开又转眼关上的门,扭头向赵岳一抱拳:“义士。此恩之重,盖没齿难忘。日后有暇请到山东二龙山坐坐。”
他是老江湖了,见此人戴面具,也不对他说任何话,就知道人家不愿意泄露身份,也极可能仅仅是同情怜悯或欣赏他晁盖的英雄义气而纯义务相助,所以他才不问赵岳姓名绰号,只留下感恩的话来。
说完了,眼见房上的人果然没理睬他的话已经自顾去了后边,晁盖知道自己离脱险还远呢,也不在停留,赶紧驱马追上前部,要再次带头拼命闯城门最难关也只能带头拼命。
赵岳在楼顶向后去,脚尖一挑,一片瓦飞到手中,远远就甩向正厉声督战的都监毛立。
毛立在马上也没看到东方梁是怎么没影了的,但已经注意到突然在楼顶上出现的人,一见一物呼啸向他面门切来,连忙一刀抽去,把个瓦片打得粉碎,却也被众多碎片打得脸痛眼一眯,不料又一片呼啸已到,他不及动作,正中胸口,切得他即使一身铁甲也痛呼失声一头歪下马去,护心镜都碎了,躺在马侧昏迷了,也不知是心打坏了,还是摔下马摔得。
其他江州骑将见识了二龙山贼将的凶悍可怕,也是不肯上去冒险死战,缩在厚厚的并且不断涌来参战的将士后远远立马只顾呼喝催逼兵卒上去送死为他们立功,察觉赵岳后,有人立即摘弓想射杀,却当先被瓦片飞旋着切中,打得面目毁损塌陷,想活怕是难了。其它将官大惊失色,个个全神戒备,但鸟用没有,照样被接连不断切来的瓦片没中招的连忙狼狈下马躲藏在马后,哪还顾得上督战
赵岳随即又瓦片轰炸官兵,哪个官兵注意到他敢弯弓射他就先关照哪个吃瓦片密集的瓦片打得官兵大乱。断后的二龙山人趁机脱身而去。
这时候,雕龙绣虎从楼里出来了,并肩冲向混乱的官兵,都是一手钩刀一刀直刀,真正是斩瓜切菜一样杀人,强悍武功与宝刀杀得官兵惊叫溃败,官兵又没人督战和指挥,纷纷转身就逃。后面的将官被房上的赵岳威胁着性命瓦片打得不敢露头,被溃兵一冲一卷哪还做得什么,无奈只得跟着败逃
晁盖一伙还以为冲出小巷来到城门这还有一场更难的恶战在等着呢,谁知逃来后却惊诧发现守城官兵已经没影了,城门洞开,吊轿平放,城门这的人却是急匆匆杀进来的吴用、江洵和一些汉子。
吴用看到晁盖骑马提刀一身盔甲煞气威风的出现了,惊喜之下不禁大呼一声天王哥哥,这里。焦虑不安的心一松
晁盖诧异城门这的情况,但不及多问,由吴用领着人赶紧出城,自己改为断后,又去接应断后的好弟兄,好在后面的弟兄很快就过来了,而且后面居然没有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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