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和宿太尉也能以优势重兵无形中钳制一下沧北军。
莫霸二州随着辽军撤离已经没人了,是空白地,又没人口可填充实边,就取消了莫州这个行政区,统一划为新霸州。
至于那五万所谓轮调去边关实战历练成军的禁军,实则是慢慢发现和挑出来的不安分甚至危险分子,这些人在京畿为禁军,久了,混熟了军中规则,了解了朝廷虚实,只怕就不是供卫京畿的可靠力量,而是随时可能引发叛乱大灾的内在祸害。这种人不能调去打田虎等反贼,否则只怕是方便了这些恶徒就势加入叛贼壮大了田虎等的造反势力,调去空无百姓的边关,想当祸害也没人可祸害,对的是外敌,他们叛国投靠了却绝无好下场而不敢叛逃,内逃也难,如此就合用了。
至于真定府等此次擅自参战的边军,如今莫霸已是宋土,不需要防御,分拆编到河北西路其它边关去正好拆散隐患。
下旨嘉奖勉励赵公廉,升枢密直学士,班位在龙图阁直学士之上。并且咬牙忍痛拿出三十万贯抚恤和奖励沧北军。
赵佶父子和朝廷重臣算计好了新局面下的河北一切事,做了自以为稳妥的安排。
张叔夜紧急带五万多禁军奔赴河北到任后,顺利接手军权。赵廉对朝廷诸般安排没任何反应,这就是最好的反应。
赵佶父子和满朝文武至此才都放心的长出一口气,心中暗暗高兴到得意开心之极。
《澶渊之盟》废除了,从此再不用必须的向辽国进贡了,辽国再没名正言顺借口敲诈宋国了,只眼下就是最重要的喜事,年初答应的八百万石粮食尤其是麦子不用给了,否则根本拿不出,得被辽国刁难欺负得愁死。
因为,今年风调雨顺夏季甚是丰收喜人的麦子
南方上交京城的,包括很多大米,被江州那伙反叛的强大走私犯水贼几乎抢尽了。
宋朝廷吃亏狠了却是哑巴亏,不能在道义上指责海盗国不讲信用半点。
抢掠者是宋国自己的百姓。
海盗国在满意敲诈东京后曾经承诺只要宋国老实完成债务就不会再兴兵抢掠宋国,不会推翻宋王朝统治,此后也确实没有再侵犯,连以往频繁的贸易式掠夺都极少,沿海驻扎的海盗负责接收茶叶和茶树苗在海盗国移栽。即没违反承诺。
至于水贼背叛和疯狂抢掠宋国结果是投靠和便宜了海盗,这不能怪海盗,宋国只能怪自己管不好人收拢不好人心。海盗国收了投靠者,宋朝廷不能说什么。这么骁勇善战的水上力量,宋国也想拥有啊,海盗怎么能不收呢。海盗收了抢掠的宋国财物,宋国也不能指责什么。投靠者,投名状是必须要交的。这不止是绿林规矩,也是国家规矩。海盗没错处。
南方赋税自认倒霉,也就罢了。
谁知北方夏收赋税同样难以幸免。
山东被二龙山强盗到处抢掠得更惨重朝廷不知其中祸害力最强抢的范围最大最多的其实是梁山军,只当是二龙山干的,二龙山不知不觉义不容辞为梁山背了这次黑锅。
更不幸的事是:还欠着海盗保护了宋西境并赠马赠武器赠人口奴隶的债呢。剩下的麦子也没得留。
草原大旱,早春杂胡蜂拥南下,扎堆汇聚到宋国西北空白区肥美的草场放牧生存。若是趁势从防御力量薄弱的山西西边境疯狂入侵,其祸无法想像。相互残杀血拼消耗了力量后,剩下的杂胡也太多了,马又多,比辽军还可怕宋国就此灭亡是极可能的事。幸亏海盗借道蜀中杀来这对宋国本是幸事,给海盗些麦子顶债就行了,结果如此一来反成了最不幸。
谁的债都能赖一赖甚至不认账,可海盗的是万万不敢拖延拖欠半点
这么一搞,结果别说答应给辽国的五百万石麦子了,就是宋国的麦种也差点儿没了,就算从皇帝到下面的百姓都懂事的一点不吃,今年的冬小麦也种不了多少,明年也没白面能多吃几口了,以后自然也难了。
朝廷这帮君臣都苦了脸,没肉吃了,连白面也又一想想辽国在谈判中的极度贪婪无耻就不禁既害怕又愤怒不已。
每年两千万石粮食?
其中七成还得是麦子?
还有五百万石土豆等蔬菜?
辽国可真敢要,比狮子大开口还大开口。
真要是背上这盟约债务,不用那么多,只一半,那也得要了宋国的命,全国全扎着口只干不吃也供不起连年那么大的量,全都得饿死也完不成盟约。这已经不是敲诈了,这根本是无视宋国人生死,想变相至宋国于死地。
不过,嘿嘿,现在好了,辽国不但敲诈不成,从此什么也捞不到了,还乖乖赔上了莫霸二州我叫你太贪婪,我叫你辽国总是肆意欺负我宋国,我叫你那么狂妄敢要,这下贪过火了,欺负过火了,一下全栽进去赔了个底朝天了吧?
赵廉,看着儒雅之极,听着是宋国最常见却是名声最响亮的无力士大夫文人一枚,本质却是边关长大的汉蛮子、二杆子,跟着辽蛮子学了一身的野性,在家中连年奋勇抵抗辽寇侵犯中形成的是铁打的骨头,那二杆子,性子又高傲无匹
你越是强横,他越是强硬不肯退让半点而且还得凶狠报复反咬一口,想成事得顺着毛捊耶律淳竟然对这样的铁骨二杆子愣头青耍横?难道你不知道沧赵家的人上百年早习惯了宁死不屈根本不怕死吗?
难道你不知道你辽国对赵廉有破庄杀父母的不共戴天之仇吗?
你辽国居然敢对这么个陷入孤立等于走投无路的强大光棍疯子集团,象欺负我朝那样照样逞强撒野耍横硬来狠的,耶律淳,你真是疯了游牧蛮子就是文明落后,太欠缺先进儒汉文明——我大宋朝廷这样的柔韧高超政治智慧和手腕
赵佶等君臣擦干净之前怎么也擦不完的惊惧冷汗,一边心疼着麦子白面从此以后怕是身份富贵也再没得开心纵情享受了,以后这日子越发苦了,过得没啥意思了,白当了富贵统治者,一边感叹着今年接连暴发的意料之外的灾难恐惧,大为庆幸又不免对辽国幸灾乐祸自己惨,但有比自己更惨的,宋朝廷这帮人心里就平衡舒服多了
同时,他们也更意识到对付赵廉还是得用软刀子慢慢玩死,不能直接冲上去硬怼看看辽国下场,深以为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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