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知道的是,这世道还真就是没王法天理可讲了,没权没势者就是好欺。
她情急之下要和白秀英拼命。
可是,一个老太太如何能是正年轻力壮敏捷而且是唱戏需要练功有点类似会功夫的戏子的对手?
两为虎作伥的军汉一看哟嗬,这老不死的居然敢打太守如夫人,和没个逼数不知死的儿子一个德行,这还了得?当挺在这的本军爷是泥塑木雕的摆设不是人啊?立即助战,讨好着白秀英,咆哮着就要冲上去护着“贵妇”好好教训老不死的。白秀英却没让这两条狗伸手。她哪会怕了个半死的老太太,要亲自教训,如此才能更体味得势的痛快
雷母疯狂却没近身扑挠到,先被白秀英飞起一脚踢倒了。
如此不算,白秀英还扑上去一边尽情嘲笑辱骂着一边狠踢,而且挺会打的,专踢软肋等要害还有脸和头。
雷母怒极,痛极,恨极,却奋力反抗不能,也挣扎不起,一转眼就满脸乌青脸上流血,痛得嘶声扭缩着身子成一团,却遭到更凶狠嚣张踢打雷横跪那看到母亲脑子一蒙,眼睛瞬间血红,呼地一下子窜了起来,他可是绰号插翅虎的,一步就窜了过去,脖子上的重枷愤然疯狂一扫,正中正尽情猖狂得忘记了身外世界的白秀英的脑袋红的白的崩溅,竟是一枷打得脑浆崩裂,尸体如扶风摆柳般摇晃了下,扑倒在地,鲜血转眼浸漫了一地
那两军汉傻眼了。
刚才,他俩根本来不及阻止暴起发难的雷横,一呆,反应稍慢了那么一点就这结果了。
太守眼珠子一样宠爱的如夫人死了,死在这看护不利,罪责全在两人身上,太守知道了,自己哪有命在
两军汉急疯了,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咆哮了声什么,只顾拼命扑上去击杀雷横,一个挺枪,一个横刀
怒极正发狂的雷横哪会把这么两个杂碎放眼里这时候,就是天王老子下凡,他也敢斗一斗大枷一摆扫在扎来的长枪上,震得军汉两手酥麻,枪早歪到不知哪去了,胸口挨了雷横凶猛一脚,飞出老远去,胸骨塌陷,躺那昏了。另一个扑到,凶狠一刀劈下,却被大枷架住,刀深深剁入木枷中急切间拔不出来,也被雷横踢得踉跄,脑袋还扫了一枷,脑浆崩裂,落得个白秀英一样的死法,倒是之前没白谄媚讨好一场,可以相伴下地狱,说不定能干点活着没机会干的快活事。
连杀伤三人,发泄了凶气,雷横脑子也清醒了点。
到底是治安大队长,这种事上有数,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雷横急忙伏身问老娘身子要不要紧、有没有伤着筋骨要害,能不能坚持逃走。
雷老太是捕快头子的妈,对这类凶事也是熟悉的,晓得厉害,身子也没大事,只是伤得痛罢了,赶紧起身。
雷横急叫老娘帮忙把大枷的铁梢子拔了叛逃潮后,罪犯刑具全国都没有镣铐或锁牢门等铁链子铁多的东西。雷横的刑具没有脚镣手镣铁链子禁锢,就一个最沉重的木枷枷着,枷由一个铁栓子在枷边插定着,罪犯本人却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够不着打不开,必须借助外力。知州和负责看押的两军汉也万没料到雷横敢行凶反抗并且有能力事先也没多加防备,刑具设置有点草率简单了铁梢子并不难除掉,雷横老娘颤着手却使劲一拔也拔掉了。
雷横大喜,双臂奋力左右一挣,挣开了木枷。两片木枷沉重掉在地上。雷横急去拔了劈在枷上的刀,又弄死那昏迷的使枪军汉,见附近无人经过,忙是藏了尸体,急取了刀鞘收刀挂在腰间,然后背起老娘飞快钻进胡同,全力逃向最近的西城门逃窜过程中,有治安大队的人在街道上闲逛或巡察,看到了雷横逃跑,有诧异的,雷头不是在戴枷示众吗?怎的就想示警招呼人手抓捕向知州大人邀功,却被同伴有人一把揪住了
几个捕快把那急于立功的家伙围在一处无人处墙角,为首者骂道:“你特么的猪脑子咋的?“
”雷头对咱们不错,咱们不念旧帮一把也就罢了,谁让咱们都只是贱夫小人物,有心也没那个力。可也不能抓呀。你特么算老几?抓了雷头,知州就能升你当官坐捕头?你连老子都打不过,也敢妄想当官?就算当了,老子也第一个弄死你。就你这三手猫,也敢冲上去和雷头放对?找死。”
另一个凶恶家伙骂道:“那狗知府着实该死,瞅咱们这些维州老人不顺眼,早有风声专出来想把咱们全裁撤了,说是这没几个百姓了,不需要专门立个巡捕队耗费钱粮,他想换上带来的军汉自己人充当巡捕好赚了省下的巡捕钱,治民捞钱,让咱们全回家喝西门风,你特么居然还想着帮那狗官?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抓雷头,狗官就能另眼看待你了?”
治安警察这活还是得依赖土著干,不然不熟悉当地情况,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根本干不了,所以郓州班子来了后,什么都接管了,就是这巡捕一摊子公务仍然得原维州捕快衙役担着,时过境迁,知州感觉熟悉本地了,就起了心思。
无论怎么说也算是,雷横昔日关照小弟,此时有了回报,顺利逃到城门处,擦擦汗,正正形象,摆出仍是执法官员雷观察的架式背老娘从容出城也只能如此硬头皮试试了,结果真就轻松混出去了。
这却是因为守城的军队并不知道雷横倒霉的事毕竟为袒护个戏子情人而凶残报复惩罚堂堂政法书记兼宣传部长兼治安大队长无意中冒犯的罪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好说特不好听,下面卑贱者如何评价诽议,知州可以不在乎,但怎么也是丢人事,不是长脸的光荣不会猖狂愚蠢得宣扬得满世界都知道知州大人如此无耻凶残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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