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功高官大权势稳固了,年纪也大了,人也腐朽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至少是真有心领军展示军事才能打击异族侵犯,一展壮志,上报君王,事实也下护了众生的大太监了,只顾抓权捞钱作威作福享乐,露出了他当年抖胆选择从事凶险艰苦军旅的本质目的——迎合帝王把控西军的心思,只为了权势风光与享乐。那么,愿意认他这样的阉人为爹的武夫,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货色。无非是攀附权势,抱大腿当官,当大官,图权势享乐而已。哪有真心报国为民的。
这些能幸存的武义子都是西军将领,是童贯在西北十几年积累下的亲信势力。童贯高升为宋国军事第一人,调回中央当了枢秘使,不再在西北监领西军。他的武义子的仕途也有了分别。
马屁拍得高妙讨喜,心眼灵活能在京城混得开,不会以西北粗野狂放习性给童贯闯下大祸,方便安插在京军掌权的十几个武义子跟着童贯回了京城得用滋润着,结果也得意中一夜回到解放前,和干爹一起被海盗敲诈勒索成了穷鬼。
其他的义子,忠勇为国骁勇善战的,品性不良却有本事擅长带兵及边军权力斗争的,都留在了西北各部,是童贯按在西军中的钉子。
这些义子在海盗席卷西军的风暴中,海盗看得上的自然卷走了。
那些龌龊不堪贪鄙而凶残无良者,没死在混乱中的,全部御甲落难成赤手空拳的破衣难民,被强押集中,成了灾后残存西军五部成员,有干爹童贯也没用了,隔着茫茫大西北无人区,逃不到内地去找干爹重新风光,断绝了消息。军领导群也不会让这些人能回到童贯身边再得意,掐着当人质和打仗好工具,却利用来和童贯保持“友好关系”获取朝廷支持。
童贯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能干瞪眼吃下这个亏,而且也是心中另有盘算,也没坚持索要
童贯的文子,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在地方当官,加强童贯在地方上的官场势力,同时自然是为童贯大把的从各地捞钱谋利。
这些当官的文子是比较有才学,能比较体面地拿出手塞入官场的。
剩下的就是些才学不彰却鬼点子多的,都充当了幕僚,绝大多数其实就是童府的管事,日常负责管理名目繁多的童氏家族各种产业,名符其实的狗头军师狗腿子
当官的文子也有在西北当知州通判什么的高级地方官,这帮人大多死在了海盗席卷西北的风暴混乱中,死了的到是痛快了,一死百了,两腿一蹬解脱了,不用格外受歧视挨打受花样百般欺负践踏遭罪了,没死的反而是不幸,成了西北残军暴兵严酷管控奴役驱使的免费难民苦力成员,并且得比其它难民格外奋力干活完成每天的耕种劳作任务,疲惫痛苦煎熬绝望,想自杀解脱苦难都不容易。
西军残部劳力就这么多人可用,不允许自杀损失,有严酷互相监视的连坐制度。
正应了那句话了,当初有多风光得意,结果就有多落魄痛苦。
西军残部是绝不会对童贯的人客气恩待的。
西军将门与童贯一直是争权的敌对关系,这么多年将门早受够了童贯的钳制
隆德府就在大反贼田虎的边上,处在伪晋国随时的攻略处,属于最危险的地方。童贯为何要安排义子到这种地方掌权呢?以灾后地方到处缺官以及童贯的权势又不是没办法安排到安全的更好的地方去。
原因说穿了就一个词——军权。
海盗形成的这场空前绝后的大灾一下子彻底戳破了宋国富裕兴盛的假象。
一切隐藏的问题都暴露出来了。
童贯,以及很多官员都敏锐地意识到一点:乱世来了。擅文不吃香了。武夫时代怕是已不可抵制的趋势降临了。官大不一定有用。权大不一定是优势。谁真正掌握着能使用的兵权,谁才是这以后的世界中真正说话好使的人。
中央军的军权,包括边军,皇帝时刻紧盯着,当臣子的就不用想了。
唯一可图的只有内地地方兵权。
内地一般州府的那点杂混兵力和兵权自然不是枢密使童贯能瞧眼里重视的。
他盯上的是内地战区处的州府。
象隆德府,是负有围剿田虎职责的府级重兵区,灾前驻军一万,灾后兵力也不可能少哪去。要面对早已证明了不是好对付的田虎军,在那当官和领兵很危险,但权力大油水大,朝廷会优先调配比如战马啊武器钱粮,战争也能磨练出精兵。要紧时候,这支实战出来的兵力就能起大作用
这险值得冒。必须抓住这个掌权机会。
当时田虎损失比宋国更惨重,隆德府仓促组建调去的杂混兵是不堪大战,甚至不堪用,但在那当官也不会真有多大凶险。因为田虎那帮人根本不知道,在晋国摇摇欲坠的此时,手下将士甚至将领还忠不忠心,难断谁可靠谁不可靠,根本就不敢把兵派出去打仗。万一将领受招安战场反正带着兵投降了朝廷这棵大树另谋前程呢。
更让田虎部惊恐的是,海盗居然轻松洗劫了强悍的辽国,又轻易扫灭了大宋打了几十年也奈何不了的西夏政权,席卷了西军势力,直接威胁在眼前。要是海盗瞧着田虎这帮人不顺眼,把大手拍过来呢就晋国这点地盘这么个小身膀,海盗想收拾,还不拍苍蝇一样,啪,一下子就拍没了
但,田虎到底没灭,只是被海盗拿来预演敲诈汴梁练手,金银财宝牛羊牲畜美人小孩搜刮干净,愤恨却更加沮丧。
隆德府也没被田虎趁虚吞并,随着朝廷加强这而安全甚至悠然。
犯了愚忠精神病的唐父的灾难就在此期间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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