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们一个个面无愧色,羞耻反绑着手当俘虏却站得理直气壮坦然挺直的样子,这说明了什么?
辛从忠心情激荡如惊涛骇浪,心中也搞不清是什么滋味了,却一咬牙瞪眼,厉声吼道:“今日之事,唯死而已。大丈夫忠君报国而死,死得其所。赵二,你出来。有种有胆子你就亲自下来和某家一战。你不是自吹是阎王是霸王么?你出来阎王霸王我看看。没种,你就快乱箭射死我。某家决不皱一皱眉头。怕死就不是忠臣好汉。某家誓死不屈你这逆贼。”
苏定忍不住微侧脸偷看就在他身边的赵岳,猜测:此将使的是丈八蛇矛,全铁的,显然是个高手,必有过人本领,不是好对付的。和他交手必有凶险赵老二是会牛逼的应战满足这位不怕死将军的愿望呢,还是会惜命自重,不理睬
史文恭却没苏定这种心理。
尽管史文恭对自己惨败在赵岳之手一直很不服气,认为是赵岳取巧了才胜了,赵岳只是力量,或者说是暴发力太惊人,武艺未必有多厉害但他没赵岳会怕死不敢上的心思。一点儿也没有。
他根本不往那去想。
一个敢轻身上京城虎穴杀人闹皇城的人岂会是怕死之辈?
置疑赵岳的胆量,那不是笑话吗?
但他自付赵老二不会出马满足这个家伙的临死前激将请求。
赵老二是石头心,强勇霸气却更狡诈,不守常规,对辛从忠幻想的伺机拼个同归于尽的小心思肯定是不屑搭理
果然,赵岳在马上石头一样一动不动,没任何反应,眉毛都没动一下,就象辛从忠侮辱挑衅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史文恭心中一阵舒坦,越发感觉自己了解赵二和赵老二有默契。
再看看视野中的梁山悍匪军。
他们不看自己的老大,都在瞅着辛从忠,目光无不是轻蔑鄙视之极,显然都认为自己的寨主是无敌的,赵岳不肯应战,他们也不会怀疑老大是怕死不敢上。只会鄙视辛从忠太自不量力,都这样了还耍小聪明玩这种小花招想和俺们老大拼命?你能骗得了谁?俺们都能看出来呢。和俺们老大交手,你也配?俺们梁山有的是人能收拾你,岂用老大亲自出马倒是俘虏骑兵都在扭头四处寻找赵老二在那,想看看名声太响亮却也太神秘的赵老二到底长什么样,看看赵二敢不敢
辛从忠在激动中没得到预想会有的回应,也不知梁山军内心会是那些想法,但抖威风振气势间环目四顾看到梁山军的神色,他也能了解感受到梁山人对他的挑战是什么心态。
鄙视?
赵二怕死不敢出战,连声都不敢应,你们这些赵二手下的乱兵贼子竟然不是轻看赵二而是嘲笑鄙视本官?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恶劣的素质?
难道跟了赵二这个不要脸的凶残骄横纨绔子,你们的是非观都颠倒了,搞不清什么是英雄什么是狗熊?
他越发怒极,心中对生命的眷念对死亡难免的恐惧在极怒中也彻底冲散了,决死战意全部暴发了,正要再骂,这时,前面那横端大斧的大汉哈哈大笑数声后,指着辛从忠道:“别瞎鸡儿叫唤了。收拾你这样的傻子还用俺们寨主出手?俺们梁山好汉全是好样的,能收拾你的人多得数不过来。某家不才,满足一下你战死当背历史臭名傻子的决心。”
这员使斧子的大将正是原沂州都监李飞豹。
他上得梁山,武艺得到了赵岳特意的指点和磨练,感觉已突破了质的瓶颈,应该属于超一流了,可是没对手检验过。曾头市一战,他本想趁机好好检验一下自己到底属于哪个段位的武力了,谁知理想对手史文恭和苏定,轮不到他上,而另一伙理想对手,曾家五虎或女真谋克却只顾跑了闹得他只追击时箭杀了几个曾家亲兵卒子,好生郁闷。今天终于又有机会了。据说这个辛从忠是把好手,嗯,看那蛇矛和这家伙的架式也确实应该有真本事,正好试试手。赵岳也有意如此。
梁山悍匪军轰然大笑,对辛从忠嘘声一片,却不耽误干活,井然有序,有人看押着俘虏防止趁机钻林子逃跑,更多的人去迅速收马收武器,翻身上马就成了矫健的骑兵,而且大队人马准备押着俘虏先离开了。
辛从忠狂怒,一颤蛇矛冷笑道:“你这贼厮急着找死,本官就先成全你。”
吼声中策马奋勇冲过去。
李飞豹不屑地冷哼一声却也不敢真大意轻敌,打马凶猛迎了上去。
蛇矛和战斧都是典型的重武器。非力士猛人耍不得。
猛烈交手一记,二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却不约而同都怒吼一声:“再来。”
就不信打不死你个
二人抖擞精神,各展平生所学恶战,下手无情,真正是生死争锋。
想看眼的梁山军却是看不成了。想看看梁山到底有什么有本事的人的禁军俘虏也没机会多开眼了。有梁山将领带着大队,押着俘虏,迅速向北而去。现场很快就只剩下辛从忠与李飞豹这对对手。
辛从忠的亲兵倒是对主人忠心,不肯投降,在那观战并看到了逃生机会,想伺机和主人杀出去逃走。可惜,梁山人不给他们机会。一队梁山军挺着长长的竹杆钩铙猛然围扑上来乱捅乱钩。可怜这几个老亲兵都是颇有些勇力也颇为骁勇不怕死的,却在这种低劣的攻击手段下策马挥刀舞枪拼命抵挡反击,却眨眼间就无奈得捅或钩下马,憋屈的全被活捉了。
辛从忠却是已杀得忘我,全身心都在厮杀中,似乎浑然不知亲兵已被捉,他根本顾不上救亲兵,或者也不在乎亲兵的生死了。他没脸回京,朝廷也不会宽恕他的惨败,已不抱活意,一心想多杀几个梁山逆贼,战死在这,也算对得起君恩。
二马八蹄翻腾,双方大战了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负。
李飞豹杀得兴起却也心惊: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辛从忠也杀得亢奋,多久没这么痛快地厮杀过了全身都活动开了,再感觉不到寒冷,一颗心却越发悲凉沉重。想以死相拼多杀几个梁山逆贼的心愿,看来是没戏了。只这一个对手就毫无把握,何况是力竭之后的再战
苍天大地啊,我辛从忠英雄一世,难道死前的这点愿望都一点儿满足不了?
难道我就这样无声无息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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