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贤妃,在历史上命就是大就是硬就是毒,作为众多掳到北方的皇妃公主等皇族女眷一员,她是唯一能活着从金国返回宋国的妃子,且当上皇太后安享了晚年余生。
她确实有独特处,在这个时刻能表现出来不一样或不一般。
其她妃子全都吓得快瘫了,只会哭泣乱叫唤,眼泪鼻涕糊着的惊恐扭曲面容再无往日的美貌可人,唯独韦贤妃还能保持点理智。
她面容惊恐却还能站得比较稳,尤其还能努力保持美丽端庄顺眼,扶对着赵佶柔声细语安慰几声,表现着誓与赵佶生死相随的坚定忠贞,她的地位如今在宫妃中也是最高的,在这个时候也最有资格以妻子的身份搀扶陪伴赵佶
赵构母子在这个特殊时刻的表现都一一落在了那个老太监的眼里。
“这对母子原来真的是不一般的有能耐,心机够深,关键时脑子清醒,擅抓机会,不,是擅赌机遇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了,小瞧了这一对西府赵王原来真的有神人之能,幸好听信了,平日对这对母子关照不少,不但没结仇,还结下不浅的缘这对以后的工作就有利多了”
老太监心中转瞬琢磨透了。
他沉声对赵佶和韦贤妃道:“官家、娘娘,请不必惊慌。没事的。防范此类宫变,老奴早有安排。请主子安心在此宫中暂且享受着团聚歇息就是。一切自有老奴遵旨料理周全。”
老太监特意提到遵旨二字,就是告诉赵佶,他下面要做的动作得有个大统名目,也是要赵佶放权给他便宜行事。要是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还得照规矩现场一样样进来请示,那不如干脆等死。
赵佶早吓坏了,要不是这位老太监不声不响的在宫中这么些年一直负责从饮食到其它方方面面的他的安全从无差错,他深知老太监之能和忠心,对老太监这次照样能保护他有些信心,他这会只会是吓蒙了瘫了,哪还能站在那对老婆孩子保持父亲兼皇帝至尊的高大形象。
这时候,他的放荡胆大任性就是敢干,全没了,僵在那就是个木偶,六神无主,也没能力做什么,一切自然全听老太监的。只要能保障他逃脱宫变大劫,老太监怎么做都行。
他实在太惊恐紧张了,在那暗中努力运气才憋出说话的劲,颤声道:“朕准你便宜。”
“遵旨。”
老太监镇定平稳地应着,一挥手,顿时跟着进来避难的那些老宫女就哆嗦着打起精神赶紧聚到各自主子身边照顾主子找地方坐下这些宫女自然都是皇帝、后妃、皇子贴身的心腹老人
此时,这座宫中还有三十几个年轻力壮的佩刀宦官悄然把住了宫门和窗户,也有几个专门就近保护赵佶一家,也就是在虎视眈眈审视紧盯着那些宫女,防范万一这类心腹中也暗藏叛徒。
这些宦官都是老太监这些年暗中挑选专门训练出来的宦官护卫,习武时间最短的也有五六年了,都精通武艺,专门出去执行类似秘谍的任务,都杀过人,得到过实战历练、检验和淘汰,剿过山贼,杀过国内暴徒、奸细,甚至专门到境外执行过刺杀刺探习杀人,不是壮胆花架子货。
大太监谭稹也会武艺,此刻按剑紧护在赵佶身边。
他此时有些紧张却半点不慌张,目光还警惕审视着离赵佶最近的韦贤妃等几个妃子,并且把皇子们都从赵佶身边赶开宫变时,后妃和皇子也是不可信的,对皇帝来说可能是最大威胁
老太监已经到了殿外。
跟着他挡在殿门前的还有近百个和殿里武宦官一样着甲的武装齐全的宦官。
今夜负责宿卫艮岳宫的御林军近千人也转眼涌到了宫前。
领导御林军来这的宿卫大将却不是今晚原本应该轮值的那位勋贵,是另一个出身低些的勋贵子弟,姓韩,叫韩重宝,任阁门祗候,着一身火把下亮闪闪刺眼的漂亮高档大将盔甲
老太监静静瞅着这位禁卫将按剑大步在前领军行(逼)来威风得不行不行,心说:“又一个废物却敢野心勃勃骄横自大急于找死的狗东西!安安生生的,没本事却能跟着赵佶父子过富贵日子,这样难道不好吗?真是不知所谓”
他冷声问:“韩重宝,深更半夜你引军到陛下寝宫这干什么?”
韩重宝扫视了一眼那些武装宦官,转眼打量着老太监,先打了个哈哈,“公公,那边走水,火势太吓人。某担心这边也有什么意外,不免忧心太上皇安危,所以带着弟兄们赶紧过来护驾。”
“护驾?”
老太监冷笑一声,“你才当宿卫的?宿卫宫禁的规矩你至今也不懂?”
“你不懂,我告诉你,宫中无论发生何事,无官家诏令,宿卫禁军一律不得擅动到禁宫这。就算有事,就算真忧心官家,也自有宿卫的金枪班负责禁宫安全。护驾?禁宫这轮得到你吗?”
韩重宝被呵斥也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抱怨叫屈道:“哟荷,本将忠君爱国关切陛下安危,积极任事,这不但无功,不是优点,反而是缺点有罪了?你这是什么道理?“
说着,他猛地收敛了笑容,脸黑下来,怒声大叫:“不行,本将的一腔热血忠心不能随随便便就叫你个老奴屈了。我要见陛下评评理。我们御林弟兄不放心陛下的安全。我们要见到陛下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必须马上亲眼见到陛下是不是好好的。公公,你让开,别挡着我们求见到陛下,否则本将有理由怀疑你居心叵测已经控制了陛下,陛下甚至已遭到你暗害。弟兄们,你们是不是这个心思?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宫中禁卫军本就是以大大小小勋贵子弟为核心重组的,其它将士很多的也是相关关系户。
众军中立即有勋贵子弟禁卫军官跟着韩重宝大喊:”韩哥说得对说得好。俺们就是惦念着官家安危,就是想看看官家。老太监,你休要诬蔑俺们的一片忠心。”
尼麻的,在这种场合,哥都叫出来了,其贼心昭然若揭。
“正是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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