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化大将军一战就击垮了丁进部起义军,杀了上万人,但跑了丁进,也跑了其它造反者。
因为地形的原因。
战场这一带是地势起伏不平之地,荆棘杂草树木众多,很不利于战马冲杀追击,而且靠近大山,方便起义军就近窜进山中逃避骑兵追杀。
这当然是丁进刻意如此安排的。
战胜朝廷重兵骑兵,丁进事先就根本没有信心,聚众列阵对抗只是想撞大运试试而已,也是以此自动滤出可靠的人手和精兵,为以后必然艰苦的长期斗争做好准备,坚持到底就会胜。
他料定宋王朝的日子长不了了,到得那时就守得云开明月出
怀化大将军对逃走的太多起义军毫不在意。
他不在乎这些刁民反贼逃散去祸害别的地方。起义军不堪一击,总败而不散,那才是他最希望的。他就能长时间甚至一直掌握着朝廷最精锐的骑兵大军曹文诏就自动下台了
他心里也明白,经历了这次太容易的惨败打击,先前杀人抢劫快活自大疯了心的泥腿子们兜头浇一盆冰水就会冷静下来恢复起早前丧失的理智,仍会有人继续造反寻求犯罪的快乐,但绝大多数人会悄然回乡试着做回良民观风头。
眼前要紧的是抓住或杀掉贼头子丁进,遏制起义火焰漫延的首要,这才是皇帝认可的功劳。
丁进的脑袋若是能当众审判一砍下,或是悬挂城头示众,就能吓得刁民们立马老实很多。
丁进和主力流窜进山里。怀化大将军就盯在后面紧追不放。
宋国的大山经过赵岳家十几年的努力改造,如今已经不是人恃众就轻易敢进的,尤其是在盛夏时节,武装到牙齿的军队也照样不敢轻进,山上树木藤蔓遮天蔽日,地上野草荆棘茂盛之极,动不动就没人深,视线看不到的地上坑坑洼洼挂挂绊绊的,捌断腿摔死人不稀奇,其中更隐藏着无数活跃的毒蛇猛兽,只遇上野猪群就够军队喝一壶的,随便就倒下十几个将士是很寻常的事。
丁进部也不敢深入大山中藏匿不出或逃避官兵搜捕,不到万不得已就不会入深山冒险,只在山外围忽东忽西运动,其实是在迷惑官兵一直向西逃窜,却只如此也足以克制骑兵追杀。
但,怀化大将军也能一直咬着追。
这得力于曹文诏辛苦训练出来的斥侯军的威力。
若没这种依靠,无法在山中追击的骑兵,根本不可能盯死丁进部不失去目标。
丁进部异常狡猾,拐来拐去,成功窜入了大别山,以西北到东南走向横着的大别山为最有利的逃跑条件继续西进,轻易过了薄弱的河南西边关防区,窜入了西部无人区继续西窜。
这是一座荒废了的无人区较大县城,
存得还比较好,至少城门什么的还在,城墙也仍然完整,离河南边关约百里,河南边军骑兵斥侯平常就手打猎也不会来这,城也成了一些动物的窝,只是人一来,动物警觉就提前跑光了。
天将黑。
怀化大将军追赶丁进至此,一瞅这城的条件当即决定今晚就住这了。
布置好了夜间防御,怀化大将军与一些勋贵骨干美美享用了野味肉食,终于能在房子里舒服安稳睡一觉了。他住的当然是本城曾经最牛逼的富豪家的豪宅。打扫后也照样不失豪华敞亮。
谁知,过半夜近三点时,就在怀化大将军睡觉的宽敞卧室里,那张桌子处下面的地面突然动了。地板一开,地下竟然钻出个人来,
这人借着月光熟悉地摸到床边把睡得正香的怀化大将军捏死蝼蚁一样轻松一刀解决了,什么动静也没弄出来。可怜,已经爬到勋贵顶层的大将军就这么的嗝屁了。
更可怕的是,
桌子下的洞竟然是个地道,源源不断似的钻出上百人来。看那架式,若是有需要,显然还能钻过来更多。
这些人正是丁进的精锐部下。
他们干净利落又摸掉了给怀化大将军值夜却在打磕睡的两卫兵,简直从容不迫地换上了大将军的体面盔甲武器或哨兵的服装武器,无疑是混充官兵继续搞事,当然也是补上起义军最缺的甲加强自身一直短缺的保护。
随后分头摸向了也在豪宅中享受的其它勋贵大将。
尤其是有几个主要房间内也隐藏着早挖好的地道。而豪宅防御形同虚设,因为在城中,不是在容易潜入的野外,又有大军围着,很安全,安排的卫兵不但很少而且都以为无事而大意偷睡
遭到这样的暗算,包括跟怀化大将的云麾将军在内,几个最体面的参战勋贵也梦中飞升了。
丁进一路西窜就是故意引着并算准了怀化大将军会在这县城过夜并且必定在这个豪宅睡。
他在被老大了后,忧愁之极,赶紧思虑了后路,当时灵机一动想到了妙招,并立即安排心腹着手在这无人注意的无人区布置了几处后手,今日果然就用上了一处。
更让丁进惊喜的是,原本只是想在豪宅附近暗中开一条地道通到豪宅内方便偷袭官兵主将大将,玩斩首行动,不料挖着挖着竟然掘截到一条有年头了的砖砌的坚固地道。
地道一头通着豪宅后花园茂盛的桃林草地,另一头竟一直通到县城外,其间拐来拐去的还通着几口肚大口小的深井,能透气,又能方便人在地道中隐藏着默默生活一段时间。
这无疑是城中牛逼首富大户家族不知哪一代就偷偷摸摸开立的紧急避难逃生通道。
但,地道中除了些人不久前曾经生活过留下的破烂和碗等就什么也没有了,预想的金银财宝、粮食储备全无。老鼠也无法在这样的坚壁构成的什么吃的也没有的空间中生存。
这很不应该呀。
丁进却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何是如此,不禁大为感慨:海盗,真特么太厉害了。
就是这么隐秘强大的古老逃难所,竟然也逃不过海盗制造和引导的叛逃狂潮的洗劫与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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