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在全面掌握了情况后,立即拿出地图仔细打量着新伪晋国地盘及周边的情况。
看着看着,他不禁瞪圆了眼睛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满脸阴沉沉重重叹了口气。
田虎这么一搞,等于是在他的伪晋国周围人为制造出近乎一圈的宽阔无人区,除了绛州以外,与宋国实际控制领土之间形成了个大大的隔离带,或者叫两国间的军事缓冲区。
伪晋国已跳出了宋国的包围,实际是脱离了朝廷实际统治区,与淮西王庆的伪楚完全不同。
这样一来,这,这不是成了又一个西夏国吗?
按地理位置情况算确实不能算是,但,那也是极度类似西夏国了。
西夏国原本也是宋国地盘,却造反闹分裂把那片地分裂了出去,并且与宋实际统治区形成了隔离带,由此就彻底摆脱了宋国的统治影响,成了一个独立在宋国之外的独立新国。
伪晋国,不看地理位置和民族人口文明,只看它的其它条件,它和西夏太相似了。
它从此和西夏一样进可攻退可守,灵活自如,而且周边环境远没有当初的西夏那么得恶劣。
当年的西夏党项人确实凶悍能打,但处在一东一北宋辽两超级大国夹缝中,南边还有个强悍的吐蕃死敌,西边后路上还有个死敌:野蛮贪婪的人口众多的回纥。
伪晋国与宋国之间没有西夏与宋国间那种天险与辽阔的隔离空间,但周边环境好啊。
对头宋国已经太虚弱。北边的辽国事实已是强弩之末,自顾不暇。南边太远都没人。西边远处,有迁移汇聚相邻的西军六残部在,据说总共有上百万人口,还有些战斗力,却面临着强吞吸纳了高原逃下来的大量吐蕃人形成的辽皇麾下几百万人口的新野蛮势力的威胁,也属无暇它顾。
在这样有利的空间,只要有人就完全可以逍遥立国。
隔着无人区,宋国以后再想对付已经摆脱了宋统治影响和包围的伪晋,那就难啦!
以后再进剿,只后勤粮草的运输和保障就是个大问题,必须得以优势重兵参与,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以少量兵力就能自如担负起进攻。而用兵一多,越发加重了后勤保障风险恶性循环。
对田虎,朝廷以后有的头疼
王禀心情越发沉重恶劣。
倒不是因为田虎高明的迁国形成进退自如。
他是在为自己以后面临的防辽防伪晋的双重压力着急,更是为宋朝廷的事发愁发急。
这一败,太原军以及其它负责进剿田虎的官府,所缺的兵力很难得到有效补充,以后很难再有力量进攻伪晋特么的变成了大宋这个正统政权陷入被动防守,而小小反贼国能自如进攻了。
宋国别处已经没有富余的军队能抽调来了。
从民间征新兵?
哪能征来什么可用的!特么的不是没用的刁民就是只适合当强盗反贼的胆大强徒
想改变这种糟糕形势,除非朝廷愿意拿出大量中央军来共同进剿,而这是不可能的。
皇帝和朝廷那帮东西被海盗那次彻底吓坏了,已吓了个病,有三十万大军守在京畿还总觉得太少了,太不够用了,这一回又被早该全弄死的祸害勋贵一举就玩丢了五万最精锐的中央骑兵大军也玩丢了那几个该死勋贵自己的金贵小命,皇帝和朝廷那帮东西更心虚了,又面临着民间新的反贼浪潮的暴起,起义甚至有发展成全国的可怕局面,京城那帮东西就更不敢抽兵了
让王禀的心情越发更糟糕的是,被勋贵带骑兵打散的农民军并非象冠军、怀化大将军乐观得意想像的那样是悄悄逃回家又装回良民了,没事了。
至少,丁进的河南农民军是就近大量逃到了田虎那田虎恰巧大胜官军给了投靠者信心。
这投去的已经不下十万人了,而且在投靠途中到处疯狂大抢劫,给田虎带去了大量钱粮,交了最漂亮的投名状,还有,原本没参加起义的也被席卷逼的或属于自愿的百姓大量投去了。
这一下把田虎统治下的比较空的地盘着实充实了不少,钱粮等物资经济实力底子也厚实了。
更可怕的是,反贼“二进”并没被消灭,起义的会更多,投靠田虎等的人口也会更多,源源不断那么可怕田虎什么也不干,就那么悠哉干坐着,势力就会越来越大,会越发势大难治
“诶!”
“朝廷那帮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们莫非就怕宋国不倒自己不死?这国家还有什么希望?”
王禀愤闷之极,重重砸着手心,痛苦无奈地自言自语。
“翁主不必如此忧虑伤心。小心伤了身体,也小心泄了对朝廷不满的心,遭到猜忌甚至会发生不测。”王禀多年的幕僚好友牛达(牛家大郎)摇着扇子慢悠悠说:“小可大胆问一句,将军坚守在太原从无动摇,难道你是在忠诚那位高高坐在东京宝座上的轻浮荒唐可笑皇帝?”
牛达也不用王禀回答,自己就接着说了:“不。将军是忠诚我们这个民族,是为捍卫祖宗们用无数血汗生命和岁月才开创来的神圣祖地。太原不能有失,失则失掉整个祖宗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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