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南岸。
等在这打济州战的梁山军和东平郓州济州三州的官军组合,看到三条小船来了都站了起来。
三州的主要将领都颠颠跑到泊边迎接,满身的恭敬喜悦架式。
话说,他们被朝廷专门挑选安排来打梁山收拾赵岳,却从未能见过赵岳到底长什么样。这活干得此次,他们确知赵岳会亲自负责此路的指挥,心中难免崩发异常的亢奋,此时看到来了三个人,都年轻,都陌生,但一眼就知道到底哪个才是那位名声极复杂面目极神秘的沧赵老二。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自然的上位者气势在那摆着,何况倭人遗传基因里就带着猥琐。
“参见大王。”
十几个朝廷将领同一称呼也同一姿态躬腰抱拳向赵岳行礼,很整齐划一,却没有军中大礼那样行单膝跪拜。
赵岳对这些将领有意保持的这种无形的官身自贵态度不以为意,淡漠的脸上还露出笑容,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这一礼,等这些官一个个迅速直起了腰好奇打量他,他又笑着说:“诸位都介绍一下自己,我好认一认。”
众将略一愣后,级别最高的东平府都监先应了,报了自己的官职姓名,然后是郓州都监,然后是济州军这位在第一将职位上级别最高的,然后是东平府第一将、郓州第一将,再下面是部将很自然的,可以说是官场本能的按级别进行
赵岳静静一个个看着听着,笑容越发大了。
完了后,赵岳径直上了马,这才对这些将领笑着说:“嗯,我已认识了你们。”略一挥手:“回去带队准备出发吧。”
这些官们都笑着或应或点头,纷纷回去自己的部队中,一边走一边都在琢磨赵岳。有细心敏锐的则想着“我已认识了”这句话。
怎么叫认识了?
难道正确的说法不应该是我记住了?
赵岳驻马静静看着众官将回到部队纷纷立即跳上马坐好都挺直腰杆平视回应着他的目光盯着留意继续观察他,后,他才策马来到官军近前,在一双双或好奇或畏惧或凶恶桀骜不肯老实等隐讳的其它情绪的紧盯下看了看泊边不远处的树林,又低头看看地上的牧草等野草。
他突然指指大地。
“诸位,你们看这野草,它柔弱之极,却总是拼命把枝叶往天空伸,能挺着就决不缩着,即使是压在大石下也会坚持不懈把它顶翻甚至能钻裂毁掉巨大岩石,最不济也要坚决从石侧钻出来伸向天空挺直身躯接受阳光,投入光明中,显示了一种不屈不挠。不知,你们有没有感想?”
众官将,有的盯着赵岳,眼神闪了闪,有的若有所思,绝大多数却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
官军将士则不愧是些凶恶无良粗鄙甚至没脑子不会深入思考的各种王八蛋,有的露出不屑听这个,有的不以为意,把这些通常是文人文官才喜欢卖弄说的调调根本不当回事,懒得听更懒得做反应,更有的甚至露出烦躁不耐烦,要打仗了,你说这个?已经陷入大战要玩命的恐惧中。
赵岳把这些神情概览在眼里,脸上笑容不变,接着说,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似乎更随意了些。
“凶险乱世已经开始,诸位都清楚这个。五胡乱华那种悲剧又会在这片大地上血腥上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金军不久就能灭亡辽国打来。”
一说这个,官军总算有些人留意起赵岳到底要说什么。
“诸位都是靠刀把子吃饭的,都自负是响当当的好汉,可若是并没真长脊梁,甚至根本没长骨头,热衷心黑无良抖机灵到处找便宜,拿刀的却畏战不肯拼杀,净往黑里钻,连柔弱野草都不如,呵呵,到那时候,就不要怪你们即使习惯地猥琐弯起腰机灵最积极投靠金军最忠诚奋勇效劳了,却还是照样被金军随意虐待杀戮根本不把你们当人看。不要怨恨别人把你的命看得不如草芥。也不要怪社会怪这世道不好。自己选的草芥不如嘛,自己就得担了这结果。”
官军,包括官将们在内,听了这话,不少的人黑了脸。一万多的队伍一阵骚动。
赵岳饶有趣味地扫视着一张张黑下来的脸,似乎很开心很随意地呵呵一笑。
“不爱听?那我再说点你们关心的眼前的事吧,诸位都应该清楚。”
他一指西南边那条通往济州方向的林间路。
“此去一战,要面对的是几十万之众的流寇,全是无良刁民。其中有太多流寇不如诸位会武艺能打,但却比你们的凶恶半点儿不差。更有很多流寇比你们更凶残骁勇。
因为他们当流寇已经尝到了甜头,在当贼的这些日子里已经杀抢快活疯了。他们已经是吃人的疯子,丧失了人性,只剩下恶毒凶猛之极,如魔鬼。诸位想想,这样的庞大流寇有多可怕?”
官军一听这话,不少的人不禁一哆嗦,却引起就在旁边的梁山军的一阵嘲笑。
赵岳也笑了,毫不掩饰嘲弄之意,又说:“诸位官军,你们都和流寇打过,都见识过流寇人数是怎样的人山人海仿佛无穷无尽,都知道流寇是怎样的凶残没人性,都是丧家犬一样从城中仓皇侥幸才能逃到梁山这里来避难的。你们还没见识过流寇主力那些疯子到底是怎样凶残嚣狂能打。你们却已经都怕了,没有了往日自负是好汉强者的那份自大自信。现在,”
赵岳顿了顿,“你们还有选择。”
“我不勉强你们就得硬头皮随我去硬战。你可以自主留下继续缩在这里躲着等着。我不会嘲笑你们,也不会怪你们废物,当然,梁山也就没有义务再庇护你,不会再给你们提供食物。你选择在这吃草维生也好,穿林绕远离开这也好,尽可自便。”
“打仗是要死人的,要拼命。敌人却那么多,刀砍废了也杀不尽蚋。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当然,你们也可以聪明地选择在战场上临阵投降流寇调头打我梁山,也当流寇快活去。
乱世来临了嘛。谁最狠,谁最凶强有力,谁就能活下去。当流寇确实很自由快活,随意烧杀抢奸,想干什么干什么,多痛快,很划算的,甚至能风光显赫富贵。尽情地猖狂,得瑟一时是一时,眼前快活就够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以后会怎样,谁知道呢?是不是这个理?”
官军又是一阵阵的骚乱,显然有不少蠢货很心动。
而官将们却一个个的脸一阵阵的发红发紫发黑他们不论怀的什么心思,都最怕部下生了异心导致队伍瓦解毁了他们的权威,甚至会直接危及他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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