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却不见公子有任何回应,缓缓前进的车厢里只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公子一副完全不将刚才的事情放在欣赏的态度,他一面在心里觉得开心,一面又觉得忧心,都说这冯家大小姐娇纵惯了,也不知道今日这事她会不会知晓,若真的知晓了,又会不会对自家公子发难。
一想到对公子可能不利,他又不免忧愁起来,公子平素不懂人情世故,只晓得认真做事,若真是因着无心之举得罪了这位大小姐,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就在小厮边担心边哀叹中,马车终于缓缓停在了徐氏酒楼的门口,这里不是热闹的街市,也没有人来人往的车马,好在路况还算不错,门口就是官家的马路,偶有经商或者官家车马通行,酒楼里的客人算不上门可雀罗,但也的确是寥寥无几。
这酒楼小厮跟着蒋瑞清来过几次,也因为一些原因留下来吃过便饭,味道倒是意外的不错,可惜店址确实是选错了。
小厮一边感慨一边跟着公子被出来的老古迎进了酒楼。
蒋瑞清同老古人是很早,彼此也都算得上熟人,最近因为建造酒楼旁边园子的事情结仇也多,所以脾气也算是对得上,所以彼此之间倒也不太拘谨。
让小厮留在前厅,蒋瑞清就直接跟着老古去了酒楼的二楼,那上面包间颇多,而徐家二少夫人此刻正等在某间包厢里。
跟着老古一路来到甲字间的一个包厢,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并非自己所想的备好了一桌饭菜,反而是在包厢里面的桌子上摆了好些字画,似乎正同身后一位老者正在斟酌该用那副。
容玉一见老古身后的蒋瑞清,眼前一亮,便立刻恭敬的对着蒋瑞清见了见礼,“繁忙之中还要叨扰蒋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蒋瑞清的关注点却没在这个上面,反而看着桌上的字画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上面的醉卧图是李一白所画?”
李一白是当今最有名的大画家,年轻时候乃是太宗跟前一名宫廷画家,但画风并非是宫廷里惯常的工笔人物或者风景之作,而是极其潇洒飘逸的写意画。
他极其擅长用寥寥数笔而勾描对象,他的山水画和写意最是出名,留白往往最是生动。
可惜这样一位著名的大画家,在年轻时候却无意间得罪了太宗身边的一位贵人,后来被发配边疆,直到当今皇帝即位,想要寻回李一白,却发现此人早不知什么时候失了踪迹,至于是去世了还是发疯了,都无迹可寻。
世间失了这样一位神笔,许多人都倍感失落,所以至此,李一白的墨宝一时间就成了有价无市的瑰宝,甚至有人出千金而不可睹其一面,这个时候,一位普通的商家上夫人身边不仅有,而且还不是一两幅,居然是许多副,这就让人太多惊讶了!
一向冷清面淡的蒋瑞清再也控制不住往日的冷静,而是不待主人同意,竟是直接走过去俯身探究看起了字画,但他却始终没有用手捧起字画,而是就这么弯着腰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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