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旌林就站在距离班书云的下一个台阶上。他的头发似乎剪短了些,已经可以露出那一对英气的眉宇。在脖子上围着一条宽厚的褐色围巾,几乎将整张脸掩盖。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立领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班书云的那双眼睛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等班书云反应过来时他自己已经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湿润的眼睛睁地大大的近乎痴迷又有些委屈地看着周旌林。
两人彼此注视着,此刻虽然寒风凛冽,但班书云紧握着的手里竟然出了汗,他的心一直在碰碰直跳。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然而,周旌林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绕过班书云若无其事地走着。好似他恰好向那个方向走着,班书云挡住了他的去路,所以在那里短暂停留了片刻。
班书云刚热起来的心又瞬间被浇凉了。他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睛注视着前方,泪水填满了眼眶。
“周旌林!”
周旌林停住了步伐。
“你的行李什么的……都还在……公寓。”
班书云突然开口,找着与周旌林交谈的理由,哪怕这个理由再烂,但他真的真的好想听一听周旌林的声音。
“找个时间扔了吧,那个公寓……我不会再踏进一步了……”
“啊……这样……再见,不对……周旌林……是再也不见!”
班书云在听了周旌林的话后,内心的某个地方彻底崩塌了,他泪水决堤,不想再自找难堪,几乎是逃跑似的离开了。
周旌林,那就……各自安好吧……
一个月后。
“宝贝儿子,学校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来?我跟你妈可是很挂念你啊,哎?不适应吗?感觉消瘦了不少啊……”
视频中是一个与班书云长相极其相似的中年男人,他是班书云的父亲,班木。
“爸,角度问题,别担心,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回去了,具体时间定了我会再联系你们的,时间不早了,您和妈赶紧去睡吧哈!”
“嗯嗯,好,你也早点睡,别累着身体……”
班书云家在陕西西安,班父班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家里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是和睦幸福的小康家庭。班书云不光在相貌上继承了班木,性格,为人处事做人之道方面都受到了班木极其重要的影响。
几天之前,房介打电话给班书云,通知他周旌林已经付了所有的赔偿金,现在这个公寓只有他班书云一个人住。班书云并没有按周旌林说的去把他的东西全都扔了,而是都一一整理好整齐地放在了原地。
梓辛黄淡二人在欧洲待了一个月,在这期间,两人之间发生了许多事,虽然二人之间还是整天“斗智斗勇”,但关系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两人正在回北京的飞机上,黄淡因为昨天晚上太过劳累,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头也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梓辛的肩上。梓辛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便看了黄淡一眼,竟然……意外的脸红了!他慌忙撇过头去,将手放在嘴上掩饰自己的慌张,强压下心中莫名的悸动。这炮友长时间不换……看来也不行……梓辛在心里暗骂道。
“喂,梓辛,你走那么快干嘛!从下了飞机后,你就对我爱搭不理的,我又招你惹你了!”黄淡在后面边跑边喊,“妈的,你赢了!打从爷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让我这么憋屈,你是第一个,你他妈的到底怎么了!”
梓辛停下脚步,心道自己还难不成心虚了?靠!
他回头无奈道:“走那么快不顾及你,算我对不住你,飞机晚点,爸妈等我们好久了,得赶快一步。”
“靠,你不早说他们在等我们,赶紧的!”黄淡拉着梓辛跑了起来。
其实黄淡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对梓辛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这要是放到一个月前,肯定会就“谁的爸妈”再闹腾一番。
当时在上海时,梓远和梓辛的母亲刘疏影在见了黄淡第一眼就特别喜欢他,特别是刘疏影,抱着黄淡亲了又亲,直夸这个孩子长得漂亮又听话懂事。然而……听话懂事当然是黄淡装出来的。
刘疏影用自己的钱亲自为自己讨人喜欢的“儿媳妇”在北京的黄金地带买了一栋别墅,让梓辛和黄淡住在那里。那房契上更是大方的只签了黄淡的名字,直言这是给宝贝“儿媳妇”的新婚礼物。
黄淡自然是美滋滋地接受,只有梓辛全程黑着脸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腻歪。
一家人一起吃了饭后,梓辛和黄淡就去了他们两个人的“家”。
“我睡上面,你睡下面。”
“喂!凭什么你睡上面,整天都想着压我?我要在上面睡!”
奔波了一天,梓辛不光累,心还乱得狠,他不想再跟黄淡计较:“行,上面都是你的。”
“乖,真听话,哈哈哈……”
晚上,黄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眉头紧锁看着手机屏幕,犹豫再三地按下了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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