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宫城城破的时候,宣德帝身边的亲军,根本不是宇文睿所率大军的对手,宇文睿若想称帝,没有人可以阻拦,可如今宣德帝掌控了权力,用不着这个儿子了,就可以如此的作践?
只因为替几个军士求情,便下令宇文睿罚跪,很好!
“你怎么来了!”宇文睿道。
今日在朝堂上,为了那几个将士和宣德帝起了冲突,心里正谋算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个人的荣辱,他不在乎。但他麾下将士的荣辱,他却不能不在乎。
都说物不平则鸣,宣德帝厚此薄彼,寒了将士们的心,却也让宇文睿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的父皇对他这位功高盖主的儿子有了猜忌之心。
天家之中,一向少不了的,便是父子兄弟之间的尔虞我诈。
宇文睿并不是没有料到过,自己的功劳会引来宣德帝的猜忌,可他却尽可能的想着只要他委屈求全一些,父子之间,总会有退让的境地。
是他猜错了?
宇文睿不想去怀疑,可他看着蓝初彤脚步急促的小跑过来,发丝错乱,脸上止不住的担忧和心疼,不禁心中一暖,“彤儿,你不该来的,父皇不过是让我在此反省而已!”
“宇文睿!”蓝初彤很想说他是个傻瓜。
反省?
傻子都看得出来,宣德帝今日命宇文睿长跪在此,已然很明显的,告诉了朝中重臣他的心意,告诉了那些正在摇摆的大臣,只有忠于宣德帝,而不是忠于宇文睿,才有可能在这朝堂之上立足。
蓝初彤一时之间,想到了很多很多!
都说睿王殿下杀伐决断,心硬如铁。
可蓝初彤却知道,宇文睿比起那些口蜜腹剑的人要干净的多。
她绝不会看着宇文睿眼睁睁的受屈辱。
若真有父子相绝的那一天,她也绝不会看着宇文睿,因为愚忠而被宣德帝逼死。
“起来!”蓝初彤拽着宇文睿。
“彤儿,不要胡闹!”宇文睿呵斥了几句,“心瑜,将御诏大人送回宫去,她若胡闹,本王只问你的罪!”
心瑜来不及上前劝阻,却被蓝初彤一手推开。
“我不信了,今日你就算不遵圣旨,不在这儿罚跪,皇上能拿你如何?你如今坐拥五十万大军,尽是我北齐精锐,谁又敢拿你如何!”
“彤儿!”不待蓝初彤说完,宇文睿却喝止了蓝初彤。
冰冷的脸上,勾起几分暖意,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蓝初彤的手,道,“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便是天家的惨剧,至少本王现在还不想!”
蓝初彤很想说,宇文睿就是一个傻瓜,他不想?可宣德帝却不会不想。
如今宣德帝已经出手了,为什么宇文睿,还守着心中那个美好的幻想不肯放弃!
也罢,这一切,都怪不得他!
父子亲情,以宇文睿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的抛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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