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母亲,她对我以死要挟,竟然就是为了拆散我和我真心爱的女人,你说这荒不荒唐,现在让我怎么抉择邹囡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会都不伤害两边的人,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宫智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刀削一般的轮廓在忽明忽暗的烟头的火焰中显得那么脆弱,仿佛一触碰就会破碎。
邹囡听宫智平说的话,知道他是因为承担了极大的痛苦才会在她面前把这些平时都藏在心里的话倾吐出来,不管不顾地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宫智平的母亲竟然用死来逼迫他,如果只是单纯的和他断绝母子关系,或者让他净身出户什么的,他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的,正因为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她如果用死来威胁他,那么不得不说,他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走进了一个四面是墙的死胡同中,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退不是,进也不是,根本无法走出下一步。
邹囡的目光,从宫智平身上缓缓移了开去,她原本就蹲在地上,弯曲着的腿像瞬间被抽干了力气,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她终于没有承受住,一下跌坐在了地上,眼神绝望而迷惘。
好不容易有一双手,可以将她从十八层地狱的炼火中拯救出来,而现在,就在她马上要抓住这双救命的手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上面把他的手砍断了,那双手,和她一起坠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翻身。
邹囡原本想要好好守护他的心慢慢被摧毁了,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够坚强,自己无论怎么承受他们的嘲讽和轻蔑都没关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可以了,谁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事情的发展容不得他们去思考,去想方设法阻止,他们只有顺着这无形的大浪浮浮沉沉。
这一夜,两人相互无言,最后等宫智平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正准备起来,这才发现头有些酸痛,而且喉咙口也很干燥,他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忽然看见沙发的一头,邹囡枕着沙发扶手,坐在地上睡着了。
现在是深秋初冬了,及时大厅里有暖气,地上铺着绒毯,可是就这样直接坐在地上,而且还没有盖点什么东西就睡着了,是很容易感冒的,于是宫智平马上就把邹囡从地上抱了起来,本就睡得很浅的邹囡被他这一动,很快就醒过来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宫智平。
宫智平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因为才整容完没多久她就这么大哭一场,所以她的眼睛现在看上去有些感染发炎。
邹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眼睛上又痒又痛的感觉,她是清晰地知道的,于是她总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睛,可是却越揉越难受。
宫智平见这情况不对,马上出声喝止了她:“别用手去碰。”
邹囡被他这严厉的声音一吼,立时就不敢再上手了,可她还是感觉很难受,她只好把整个脸都埋进了宫智平的外套里面,低低地发出着煎熬的呻吟,她不敢和他说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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