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晟没想到她会得寸进尺,不过是记得以前她帮过他的一点小事儿,想着她家没钱,就以家教名义给她点钱罢了,没想到她还猴子大开口——
“除了我,谁会找你做教呀?”顾景晟没给她面子。
林校听了也不气,就将他当作青春期的男孩子,每个人都有青春期,有些严重点,有些并不严重罢了,她就经历过很可怕的青春期,即使心性冷淡,还是对青春期的少年们有些感同身受。
所以,她并不介意,“等我期末考得了年级第一,得了奖学金,估计就行了。”说话的她满脸自信。
顾景晟嗤笑她,“等你得考得了第一再来跟我说吧。”他可记得她以前没有这种成绩,早就辍学了,并没有高中毕业,能考得了才是怪事,进二中,她确实是有点小聪明,他并不意外。
她并没有因这句话就放弃,“那你等着吧,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我有什么不等着还是等着的,”顾景晟满在不乎,“那我的钱你先不挣了?”
“挣,怎么不挣!”她立马接上话,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给你也便宜点好了,老生意嘛,就给你打个九折,一个星期结一次账,怎么样?”
还老生意哟,打九折,叫顾景晟听了就有些恶寒,还真是她会说的话,到底是少年的身体,这脸皮还是薄,经不住地就红了起来,喝斥她,“你乱说什么!”
她一脸的讶异,眼睛还能没瞧见他脸红了嘛,肯定是瞧得清清楚楚,就算是近视眼,坐得还挺近,还真能瞧不见不成!——不过她就是故意的,人嘛总是有报复心,她就把顾丹丹找她班主任告状这事就记仇到他身上了,不为什么,谁让他是顾丹丹她弟弟。
“我乱说什么了?”她无辜地看向他。
把顾景晟气了个半死,年少的身体还是气量不够大,晓得她个嘴巴厉害,还跟她打嘴仗,他只得不说话,就瞪着她。
“跟你说话真不费事,”林校任他瞪,随便瞪吧,她又不会少半根毛,就算是上辈子,别人那么说她,她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到是大大方方地打量他,还站起来看他,从头看到脚,“真不像你这个年纪。”
顾景晟怕被让她发现秘密,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又胡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话。”林校不在乎他不耐烦,再次坐了下来,两手支着自个下巴,巴巴地瞅着他,很有科研求证的模样,“你姐顾丹丹为什么就瞧上我给你当家教了?第一次还好说,你姐觉得我读书好,现在呢,你怎么又找我?”
凭谁都要怀疑这中间的事呀,更何况她是经过那么多事的人,早就防备心极强,瞧着她跟谢燕好吧,也就表面上装相,把自己装的真像个十七岁的女生,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才十七岁了。
顾景晟猝不及防,被她瞅着问。
甚至对着她充满疑问与防备的眼睛,他瞧出了她眼底的冷静,像是整个灵魂出离她身体之外的冷静,——他眉头皱在一起,紧紧地皱着,“你不是说你成绩好吗?你都考入二中了,还是你觉得你教不了我?”
林校一听,反而是一脸的遗憾,“谢谢你激我,不过——”
她止了话,又打量着他,打量着他的脸,双手就横过去捏他的脸颊,见他没反应过来的呆愣状,笑得更开心了,“一大早听到这么夸奖人的话,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嗯,你以后找我时要多夸夸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读书秘诀给你了。”
说完,她就收拾着碗筷走了,打算去洗一洗就回教室去了。
留下顾景晟一个人坐在食堂里的长桌边,双手极度缓慢地摸上自己的脸颊,眼神是发直的,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莫名地有种被她给调戏了的感觉——
“这可恶的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
语气,有种莫名的情绪。
林校走路都轻飘飘,眼看着收入就能在眼前,高兴的不得了,就连去龚老师那里交检讨书时都是脸上带着笑意,就是见到龚老师看检讨时,她才收起笑意来,变得一本正经且态度良好,极端的良民,呃,是良学生。
“好好读书才是正事,”龚老师当然也是年轻过,看学生态度还行,也就算了,再认真下去,她还怕学生真当一回事了,“你们这个阶段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考上好的大学,这种话你们的父母不知道跟你们说过多少回,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听是耳朵长茧了,我还是要提一回。”
林校频频点头,打从心底里认同这句话。
半点异议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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